放者的队伍里。
惨叫,哭号,尖啸,混着刺耳的摩擦声,冰锥立刻染上了血,穿刺流放者的肉体。
连死亡的逼近都阻止不了流放者的怒火,刮在冰锥上的将死之人机械地挥动武器,却击打不到驾驶室的玻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司机不要刹车”
“不行了轨道上的东西太多了我们会脱轨的”
“那就在前面的岔路口,向尸体少的方向变道”
卢娜吼叫道。
她三两下再翻过驾驶室,直接站上车斗的最后方。
“你只管全速前进,后面的交给我”
被冲散的流放者们立刻调转方向,嘶吼着牺牲同伴的名字,再次向轨道车追逐而来。
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与速度,甚至在渐渐缩小与轨道车的距离。
于是有流放者开始举枪射击。有流弹越过卢娜的灵性之墙,击中了颠簸中的难民,车斗中又爆发出一阵惨叫。
等等,那是
灵性子弹
为什么这些流放者,会有这么高级的装备
来不及惊讶,卢娜再次为轨道车加强灵性之墙,然后直面流放者作战。
无形之手彻底展开,抓挠着地道的墙壁,大块的泥土与管道与地上散落的尸体都一齐向车后的流放者飞去。
反正已经都看到我了,现在只有打了
哀嚎声从车斗后面传来,哀嚎声从车斗里面传来,哀嚎声充满了拉德的全世界。他呆滞而麻木地坐在车斗里,眼泪无声流淌。他身躯的摇摆来自轨道的恶劣,而轨道的恶劣又是尸体的怨恨。
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似乎都破灭了。曾经给予他关爱与教育的人,正在和另一波给予他关爱与教育的人互相残杀。曾经脆弱的美好与憧憬,都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
拉德稚嫩而浅薄的智慧,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
他颤抖着去触摸随行的包裹,不知道为什么,不祥的红袍会露出鲜艳的一角,阴魂不散。
卢娜姐姐绝对不会带着红袍逃难。
拉德没想这么多,只是颤巍巍地,握着红袍的一角,心不在焉地搓揉着。
也许就和流放者们叫喊的那样,这个世界彻底没救了。不管是想活下来的人,还是不想活下来的人,他们总会因为各种原因,以自己不期望的方式死去。
所有的人的愿望与期待都会被这个世界碾碎。
可能流放者才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就是疯了、病了、死了,没有谁的憧憬可以发芽生长,所以我们要将这个世界彻底地毁灭一遍,才会有美丽新世界在净土上蓬勃生长。
贝克兰德需要一次毁灭,然后才能够重获新生。
现在,流放者就是这把火。
拉德从车斗中站起,穿上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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