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等待时间并不是詹尼娜坐不住的理由。现在确实离约定时间不远的了,但詹妮娜等这么久,纯粹是因为詹妮娜自己来得太早。她急不可耐地想在这里求得一个解释。
此时此刻,真正让詹妮娜感到压抑的,是这里难以言喻的氛围。
这是詹妮娜第一次来到“蒸汽教会的那个实验室”,而今天的会议结果,将决定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先是通过严格的安检进入教堂,接着在主教温瑟拉斯卡丹富有压迫性的注视下,穿越高大宽阔的奇诡教堂。大大小小的怪异齿轮以难以理解的方式交错咬合,强行挂上杠杆开始推动旋转。一束束阳光从被玻璃覆盖的教堂漏洞中落下,然后被怪异的机械搅碎。
一穿过教堂大厅,詹妮娜就被带上了眼罩和耳机,不容拒绝的非凡物品立刻剥夺了她的五感,让她溺于头晕恶心,仿佛是在灵界旅行时迷了路。等到她重获光明时,她发现自己位于一个宽阔的电梯厅里。
就快到了,詹妮娜这么想着迈入电梯。但电梯开始下坠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们下落了多少米三米、三十米、还是三百米在漫长而无趣的等待中,又一轮折磨开始了。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引路的机械之心闭口不答,只是笑笑。
黄褐色的金属轿厢反射着老旧单调的灯光,它与詹妮娜一起在低沉的轰鸣声中下坠。
下坠,只有下坠。
我们路过百货大楼的地下商城,路过层层叠叠的地下停车场,路过盘曲交错的地铁,路过臃肿堆砌的地下城
随着一阵晃动,漫无目的的旅行终于结束,詹妮娜迫不及待地逃出那个狭小的金属笼子。
苍白明亮的灯光把古老又现代的走廊照得有些晃眼。设施有明显的时间痕迹,设计风格起码是信息时代的产物,最早也不会超过三百年。
怀有心事的詹妮娜步伐有些乱。
敏锐细致的人永远适合作为各种负责人。这次公司生意上的问题已经让她辗转反侧日夜难眠,从踏入蒸汽教堂起,这种由于教会保密要求更是给她带来各种不适。细细的不安感在一次又一次出乎意料与不知前路中悄悄蔓延,
“让一下让一下注意当心”
“咣“
还未等詹妮娜反应过来,一个抱着箱子、穿着白大褂的研究院就从侧边的小路中冲出,狠狠地撞在詹妮娜身上,随着几声惊呼,几个人都摔倒在地。
这一摔,将詹妮娜压抑许久的不安感彻底释放。
作为一个以灵性直觉见长的“占星人”,为什么我没能够得到这次撞击的预警
在工作过劳与敏感性格的作用下,被机械失控案折磨好几天的詹妮娜显得更加神经衰弱,只是一些意外,就能狠狠地拨动她疲惫的神经。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引路的机械之心来到会议室,等到机械之心的人一退出房间,詹妮娜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测试自己的“戏法”。
灵性一片沉寂,任詹妮娜如何呼唤,她的手指上凝不成一片冰霜。
詹妮娜立刻觉得背上发凉。
人们对“正常”的定义是不同的。对于第六纪当今大多数人来说,水滴由上而下坠落,河流自下而上蒸发,人不会拥有呼唤冰冻的能力,演员们的戏法只是手法与机械的把戏,这才是“正常”,再巨大的伟力也无法改变这些的。
那些疯狂的后现代学派甚至认为,自然之理即使世界万物之真理,所有企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