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即便那些蝇头无法对悟造成什么身体伤害,而被诅咒包围的六眼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摄入咒灵的信息,对其熟悉,脱敏,适应,悟会在路都走不明白的年纪学会分辨诅咒的痕迹,然后在接下来的训练和成长中将它锻炼至本能他在当下一定是痛苦的。
并不是分辨咒力,咒灵的痛苦。
大脑或许会乱嗡嗡的,或许会痛,但那都不是最严重的。
而是
他此时所经历的,被怪物围绕的恐惧。
不要靠近。
不许靠近
滚开
崩溃的边缘之下,大脑本能且疯狂地输出“什么都不要靠近我”的信号。
无下限术式,是如此发动的吗
“咒灵长得都很奇怪。”
“蝇头的话,像会飞的虫子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咒灵的时候,是恐惧的。”
冬阳咬牙。
大量的蝇头,根本数不清多少只,黑压压,铺天盖地,它们徘徊在悟的身边”
五条千风暂时没发觉周围有什么人,但可想而知把悟带过来的家伙们一定就在附近,他们离远了,或许是计算出了六眼无法“看到”他们的距离,在远处冷眼旁观。
他抬脚就要去把悟从蝇头的聚集处带出来,却被冬阳一把拉住。
“等等,我去。”
红瞳女人的声音略显低沉,细听下还有一丝哑意,
“你告诉我,蝇头都在哪个方位。”
“太多了,我只能说,它多到我看不见悟完整的身影蝇头落在他的肩膀上,攀附在他的腿上,贴在他的脸上”
他每说一个字,冬阳就觉得自己的火往上冒一寸,她将手伸向腰间,那别着一个剑柄,仿佛是从一把剑上断开的残缺一块。
然而随着冬阳拔出的动作,剑柄的端口处延伸出了白花花的锋刃她循着本能朝前一劈,只觉划开了一团阴冷的空气。
“可惜了,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擅长使剑。”
既然铺天盖地。
既然全部攀附在悟的身上,妄图淹没他。
冬阳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速度越来越快,直至飞跃而起
那就全部就算是无形的东西,也全部斩碎
不要靠近。
不许靠近。
五条悟呼吸着稀薄的空气,惊惧的冷汗顺着脸颊落进了领子里可是不行,不管再怎么自我催眠,身上有什么在爬行蠕动的感觉仍然令他感到了恶心不适。
奇怪的物种,它们拥有锋利歪斜的牙齿,凸起泛红的眼球,流着口水的扭曲笑容。
爪子扒在他的皮肤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舌头,叫声,晃动的眼珠。
好恶心。
好可怕。
这是噩梦吗
这是噩梦吗
他曾呼唤过父亲,但是父亲一直没有回应他。
他被父亲带来这里,但是眨眼间,父亲不见了。
母亲。
母亲。
五条悟干涩的张开嘴,有一个称呼呼之欲出。
从被父亲带走的不安,从未出远门的兴奋,从兴奋转到茫然,转到孤独和恐惧,这一切一切的情绪堆积起来,终于
“妈”
稚嫩的神子发出崩溃的哭喊声。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闭紧双眼,即便他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