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瞪大了眼睛。
陈旧却温馨的小家已经被砸的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母亲和弟弟缩在角落害怕得瑟瑟发抖,看见了他仿佛见着了主心骨。
几个黑脸的汉子站在一边盘算着眼前的东西值多少钱。
算盘搭了半天,终于算出眼前破烂的家具完全是一文不值。
拉他进来的汉子一脸凶狠地说“你老子欠了我们的钱父债子偿,快把钱交出来,不然咱几个可不会心软”
站在床边一脸凶悍的人顺势敲了敲弟弟的腿,弟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谢淮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道“多少”
那人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数。
那么多
谢淮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凶悍的汉子冷笑一声,拿出了一张红指画押的借条“小子,知道什么叫利滚利不啊”
他又敲了敲小弟的腿,弟弟感到有些疼痛,但他紧紧咬住了牙没有哭喊。
谢淮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先放了他们,我保证十天之内凑齐。”
“滚他的十天十天之后还有二十天”
他阴阴地笑了一声,“要么现在就交钱,要么就一家三口上黄泉”
谢淮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去挡在家人的面前,抬起头强装镇静地看着几人。
几人忽然打了个寒颤,“你t不要乱动”
谢淮看着他们,察觉到他们极有可能是一群色厉内茬的纸老虎。
很不合时宜地,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对其敬仰和带着一点点难以描述的心思的人,那人通常是冷峻的,冰凉的,像他的信息素一样充斥着压迫感。
但剥开那层冷硬的玻璃糖纸,谢淮怀疑自己会吃到一颗极甜极香软的糖果。
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想到这些无疑是不合时宜的,但谢淮感觉自己不那么颤抖了,仿佛从另一人那里获得了些许力量,那股沉甸甸压在心头的窒息感也慢慢消散了。
呼
谢淮的声音很冷静,只有极细微处才能听得到一丝颤抖,“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我是帝国军校的学生,如果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学校也会查个水落石出,”他呼出一口气,“只是五十万罢了,这样,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钱给你。
几人对视了一眼,小声交流起来。
“雇主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说最好让他退学还债,没有说时间限制,应该就只是想要拿钱吧”
“呸还没接到过这种讨人厌的单子,给时间让他还还叫咱们来做甚,随便威胁一下吗”
他打了个神色,这雇主都没要求马上要钱,他们还这么敬业做甚,让他慢慢还不就好了况且得罪了帝国军校可不划算。
“但咱不能都来了一点用也没有,要不给他限定个时间”
另一人显然是队里的主心骨,然而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摸了摸鼻子,思考了一瞬后大声道,“好那我们就给你三天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凑齐,也不管那劳神子军校了,先打断你的腿”
几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谢淮软软地瘫倒在地,弟弟迅速上去将门锁住,又搬了个箱子来堵着门。
母亲哭着说“我们哪里能三天凑够这么多钱啊”
谢淮走上前抱住两人,两人埋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他轻声说“妈妈,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