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要塞建的很早,被中央爱理不理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几年军备升级也没他们的份,所幸一开始建的就够皮实,虽然风沙把外墙呲的又粗又糙,打眼一看却很有几分荒漠凶兽的威慑感。
玉江在到达要塞的第一个晚上,就麻溜的被分去了厨房。
当晚,正式登记为徇玉江的新晋天神头上包着一块碎花头巾,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几大框的萝卜发了会儿愣。
主管食堂的大婶大马金刀的站在灶台前教她做饭。
说起做饭这个事情,玉江其实是会的。
她小时候穷的有那么点捉襟见肘,吃的一般都是超市定点抢购的优惠产品,而且食材种类非常单一,所以她闲来无事,也会干些自我安慰的工作。
比如把两个土豆分别切成土豆丝和土豆块,假装自己在吃蔬菜混炒。
基于这格外深刻的童年记忆,哪怕她后面这几百年里,抄刀子砍人的机会比拿菜刀做饭的机会多得多,一旦站在案板前开始工作,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大婶站在大灶前啧啧有声的围观了半晌,终于十分欣慰的抬手拍了拍眼前这小姑娘的肩膀。
小姑娘玉江顺势抬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她。
大妈被她盯的当场就是一哆嗦。
紧接着她就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在“边塞”就约等于“被放逐”的大前提下,边塞的女孩子不说多能打,看起来倒是一个塞一个的彪悍,徇玉江虽然长得高,但骨架子挺纤细,大妈粗粗比划了一下,自己一个大概能抵她仨
想到这里,大妈瞬间母性爆发,抹了抹眼角的泪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好孩子,看你也不是吃不了苦的样子,在我们这里好好的,保证你一定安全”
玉江活了五百年,只有人生的前十五年里,有被人这样居高临下夸赞的经历。
千岁老师上位以后颐指气使都是日常,徇王玉江更是从来没这样自下而上的看过别人的鼻孔。
毕竟那会儿所有人跟她说话都得跪着。
这边厢,大妈和完了面,手把手开始教她生火,做大锅菜没什么特殊的技巧,加上物资缺乏,一般情况下只要把东西扔进锅里,看心情加调料主要是盐,搞熟以后捞起来就可以了。
东西出锅以后玉江自己尝过,说实话味道相当一般,毕竟手生,但吃完饭的时候,从头到尾没有人提意见。
大妈就很欣慰“你看看,都说边塞苦,环境压抑了容易让人变态、性格爆裂,但是我们这里呀,都还是些好孩子,饭变难吃了一个摔盘子摔碗发脾气的都没有呢”
盛完了饭的玉江靠在灶台前懒洋洋的掀了下眼皮,没说话。
倒是劈完了柴的大叔呵呵一笑,表示“饭虽然变难吃了,但是做饭的人变好看了啊”
他一指徇玉江小姐“这么个漂亮姑娘拿着大勺给打饭,别说只是东西难吃了点,就是往锅里下点毒,他们照样笑呵呵的吃掉。”
这个论断,某种意义上体现出了要塞内部女性的受保护程度。
括号漂亮的括号完。
玉江原本还挺有闲情逸致学做饭的,可惜材料有限制当地种植的还行,依赖运输的高端材料仿佛不存在,因为燃料的缺乏,军屯附近的农民甚至放弃了农耕机器,久违的用起了老黄牛。
因为牛都去耕地了,所以下一波巡视小队出门的时候,跟在车后头跑的就是驴子了。
呆在这么一个单纯的环境里,感觉可以说是十分新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