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裳摇头“无事。”
不过是演场戏罢了,她演了十几年,早是习以为常。
云芷眼底仍满是心疼。
郡主三岁那年,皇后凤体欠佳,钦天监算出郡主生辰八字有助凤体安康,便将郡主接到了中宫,只每月初一十五才允长公主府接回去,第二日一早便又得送进宫中。
直到郡主六岁,长公主大病一场,郡主才回到长公主府侍疾,从那以后,郡主虽不再在宫中常住,但每月至少仍有五日住在中宫。
她们四人也是那年被长公主选出来留在郡主身边的。
后来郡主及笄,圣上便赐了郡主府,一应皆按照公主规制,这在旁人看来是莫大的殊荣,别说王府郡主,就是皇子公主都压不过凤仪郡主的风头。
可这其中隐情,只有自己人才知晓。
“郡主,年后就是驸马爷生辰了,今年送些什么,奴婢提前准备。”
魏华裳的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片刻后,低低道“你看着备,亲自送过去。”
云芷一惊“郡主不去”
魏华裳摇了摇头。
云芷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圣上说什么了”
魏华裳冷笑“还能说什么,不外乎是想将我掌控在手中。”
三岁将她接进中宫,目的不过就是让她与父母离心,将她养废。
父亲母亲膝下就她一个,她废了,他们才能得到想要的。
云芷心中气恼,却又无法,只能轻轻握住魏华裳的手无声安抚,片刻后,似是想起什么,又问道“郡主,秦公子那边圣上如何说”
魏华裳冷哼道“巴不得他立刻就死在我手上。”
倒也不怪圣上忌惮,秦狗十几岁便名震各国,内能安政,外能御敌,这样的人与君主离了心,换谁都睡不安稳。
即便人已经废了,也不会完全安心,只有死了才能踏实。
云芷忧虑道“郡主可有法子”
圣上若不打算让秦公子活,郡主也只能护得了一时,若要明面上忤逆圣上,那郡主这些年的苦就白受了,且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只要郡主露一点破绽,以圣上多疑的性子就断不会放过郡主。
“走一步看一步吧。”魏华裳。
不论如何,秦北珩绝不能死。
他在她的计划中,无可替代。
回到郡主府,魏华裳便径直去了西院。
养了几日,秦北珩恢复了些精气神,彼时正半躺在贵妃椅上隔着窗户看外头的雪景,但他眼神涣散,显然早已神游。
阿珩,一定要活下去
林恙想要的东西藏在清月巷
对不起珩儿,父亲别无选择
这半月中,那天犹如噩梦般的情境几乎每日都要在他脑海中回溯。
出事那天的早晨,他集齐证据弹劾完贪官意气风发的回到府中,才刚烤好一个橘子,府邸便被无极司围困。
林恙的人在父亲的书房搜出协助善王私养兵马的证据,府中顷刻间就成了人间炼狱,他眼睁睁府中所有的家生子死于刀下,包括与他一起长大的贴身侍从,他重伤之下昏迷过去,从狱中醒来便得知父母已惨死狱中,那一刻,他感觉他的天塌了。
数不清的重刑下,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活下来。
他所有的信念抱负也在这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什么忠君,什么清傲,什么道义,他通通都不在意了。
只要能复仇,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