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是老太君的陪嫁丫鬟,跟在身边几十年了,也保留着在娘家的称呼,一直没变过。
老太君不以为意“这俩孩子有缘,我感觉得到。许是时候未到,不着急。”
有种喜欢,大概就叫前世修来的缘分吧,老太君是越看叶善越喜欢,这丫头要是不做她孙媳妇,她心里会留遗憾。
此后几天,顾诚总能看到叶善在练字。
顾诚觉得这小女人真笨,要描花样子,找人将字拓出来就行了,何必自己练,自己描,也不知是不是没人跟她说,蠢得可以
叶善领了祖母的差事,字是好字,可惜稍显稚嫩。叶善住过顾诚的院子,知道他现在的书法造诣,如果他能重新写一副百字福就好了。送祖母的礼物当然要最好的,她深知自己的绣技水平一般,只能在其他方面找补。
不过她有个顾府生存法则不主动招惹人,不惹麻烦。
于是她只能在顾诚经常路过的地方练习,希望他不是个蠢货,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主动提出帮忙。
这日午后,刚下过雨,天气阴沉沉的,叶善忽然从祖母的院子跑了出来,面上少见的露出些许着急神色。
她将祖母送她的簪子弄丢了,她天天戴在头上,宝贝的很。
她记得自己午膳的时候还戴着,后来出去找了银烛一趟,回来就没了。这么短的时间,她走过的路,她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她在一处水榭看到了一名女子,以及她举在手里的簪子。
叶善一喜,快步而去“这位小姐,谢谢你捡到我的簪子。”
女子回头,模样是极美的,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叶善当即就反应过来她是谁,今天何家小姐来探望姑母与表哥。她虽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巧模样,该她知道的一样没落下。
何轻罗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是谁”
叶善只想要回簪子,不想惹是生非,伏低做小道“奴婢伺候老太君。”
何轻罗的丫鬟眉头一挑,神态轻慢,附在何轻罗耳边嘀咕了句,谁知何轻罗脸色大变,冲口而出“你就是我表哥的那个那个贱婢”
叶善从善如流“是,奴婢是贱婢。”她缓缓向前走,只想要回簪子。
何轻罗抬着下巴“想要簪子过来拿”
叶善走过来。
何轻罗忽然出手,原本是想打她耳光的,叶善一低头避开了,不过她倒是忘了,现在的自己一头乌黑浓密的发,还扎了发髻,做了妇人打扮,云鬓蓬松。何轻罗没打到她脸,却刚巧扯了她头发,头发丝扯断了十几根。
云鬓散了,头发也扯了。
叶善木着一张脸“大小姐消气了没簪子可以给我了吧。”
何轻罗也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家里母亲娇惯,养得她无法无天无所畏惧,当即重重往地上一砸,啪一声,簪子上镶嵌的玉饰四分五裂。
叶善的瞳孔剧烈震颤。
何轻罗不觉有错,正得意洋洋“贱婢你什么身份,也敢嫁我表哥,你啊”
叶善直接掐住何轻罗的脖子将她惯在地上打。旋即,爆发出了一声声比杀猪还惨烈的叫声。
何不忆与何轻罗这对堂兄妹是一起过来的,后来顾府又来了几名年轻公子,何小姐身为女眷不方便和他们一起,就走开了。何不忆心心念着表哥,陪了姑母一会,又觉无聊,便悄悄来了这边。
这群公子本就离得不远,这边惨叫连连,那边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叶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