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葛素娟回家和他沟通一番后,巫永飞决定自己回去。
这也是个行动派,既然做了决定,就立刻付诸了行动。
他先去找大队长开了探亲证明,接着跑来找易迟迟借钱。
“借多少”
得知他来意的易迟迟没拒绝,而是看向他问道。
“二、二十行不行”
说的很是忐忑,一副生怕她不同意的样子。
闻母见此问了句,“你身上有多少钱”
“家里总共攒了四十六块,但娟子母子俩要生活,我不能把钱全带走,只拿了十块。”
也就是说加上找易迟迟借的二十,正好是三十块。
这钱不算少,可也不算多。
主要是两千多公里的路程,按直达模式算都得好几天,要是需要转车时间还要拉长。
一路上是吃住都是开销。
巫父都病成那样了,巫永飞不回去还好,既然回去了,等葬礼结束,做儿子的是不是得对老母亲表示点什么。
甭管平日里的关系如何,几年回去一次该有的面子情还是需要做一下的。
念及此处,易迟迟道,“你确定只借二十”
巫永飞沉默两秒,点头,“只借二十,多了我和娟子还起来压力大。”
养孩子太费钱了,大人怎么粗糙着活都行,孩子不行。
“你等着。”
见他态度坚决,易迟迟也没说什么,而是进屋拿了二十块出来,还拿了两斤全国粮票。
没想到还有粮票的巫永飞愣了下,才抬眸看着她嘴张了开,开了张憋出一声谢谢。
易迟迟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没说不客气也没说应该的之类的话,而是笑道,“要还的。”
“一定还”
巫永飞重重点头,愿意借钱的都是真朋友。
真朋友就得珍惜。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些道理他都懂。
钱要还,朋友也要珍惜。
“我向你保证,明年年底之前一定还给你”
“好。”
易迟迟颔首,“赶紧回去吧,免得娟子担心。”
“嗯。”
他应了声,辞别易迟迟和闻母回了家。
秦久在屋里练大字,没出来。
等人走后,闻母叹了口气,“这些孩子也苦。”
刚来的时候不说个个白白嫩嫩的吧,也是青春年少。
下乡后都变黑变沧桑了。
眼神也不像刚下乡时那么清澈,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现在是直接没了光,有种过一天是一天的感觉。
“是苦”
地里干活是真的苦,在工厂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不用太阳暴晒,手、肩膀等位置不会起一层又一层的厚茧。
乡下地方苦,不止是身体苦,心里也一样的苦。
因为没盼头,也看不见未来。
身体的苦熬熬就能过去,心里的苦想熬过去,难度直接上升。
所幸距离阳光照耀大地没多久了。
晚间婆媳俩躺在炕上闲聊。
“你图纸画好没有”
“画好了,但终稿还没定。”
闻母扭头看她,“咋还没定”
“选不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