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昂看向医生,眼底到并没有什么就此悔改、被劝说动的意思。
这种眼神医生很熟悉。
今朝有酒今朝醉。
平均寿命短暂,从不期待明天的亡命徒,根本不会想那么久远的事情。
“说起来,你要找的人,还是毫无线索吗”医生问。
“没哦。”尼昂眨巴眼,他歪歪头,“毕竟已经太久远了嘛,那个年代本身就没有现在那么方便,一些记录也很难找。”
“多少年了”
“十五年差不多十六年了吧老实说,我都已经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了。”
“这就是时间。”医生感同身受的惆怅道,“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忘记,但事实上,人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牢不可破。”
“或许吧。”
尼昂笑了一下,然后把医生丢给他的外套穿上。
“但当时的愤怒和执着倒是现在都还很清晰,可能是我很擅长记仇吧”他低声说着,“所以哪怕已经记不清她们的长相,也完全不碍事。”
只要心底的火焰与脑海里的声音不曾熄灭就足够了。
“随你吧。”医生叹了口气,摆摆手,重新下驱逐令,“好了,快滚,别在这碍事,你个外人,给我有点自知之明,别瞎逛。”
尼昂耸耸肩,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医疗室。
。
巴拉莱卡他们在沉船附近逗留了约大半个小时才正式启程,从公海返回最近的陆地。
这半个钟,主要是为了打捞那笔在沉船落水时被一并丢下来的那装着近五千万美金钞票的箱子。因为箱子绑着信号灯的缘故,确定位置与打捞还算顺利。
五千万。
虽然这笔钱拿回来也算是赚的,但和五亿擦肩而过的事,到底还是让人快乐不起来。
尼昂没敢在巴拉莱卡面前溜达。
毕竟五亿美钞葬身火海的事,多少也和他直接干掉了老不死有关。尽管事出有因,在那种状况下谁也预料不到,但尼昂不是很想在巴拉莱卡眼里看见懊恼的神色。
巴拉莱卡对他总是特殊的。
太像了。
因此在东凑西凑的凑齐一套衣物后,换上干爽衣服的尼昂直接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琴酒呆着的位置。
银眸的绮丽男人一路和其他人打招呼,然后眉眼弯弯走向琴酒。
和被友善对待的他不一样,琴酒现在还是一身海水,黏在他后背上的漂亮长发此时乱七八糟,每一根都透露着浓郁的海腥味。
“干的衣服,要吗”
穿着不伦不类装扮的尼昂双手插兜,他歪歪头,笑眯眯建议
“抵消刚刚的人情,我就去帮你要一套干净的衣服。”
“不要。”琴酒想都没想,冷漠拒绝。
“湿的衣服穿着会很冷哦没那么快到陆地,小心冻得发热了。”尼昂把先前医生叮嘱他的话语照搬了过来,“别仗着年轻就肆意妄为,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注意。”
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在担心一样。
只是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尼昂只是想要赶紧把人情还回去而已。
用一套干衣服还一个人情,也就只有尼昂有脸提出来。
琴酒不搭腔,只是冷哼了一声。
片刻他浅绿的眼眸转动,视线缓慢滑过尼昂的脸,最后停留在对方淡色又薄薄的的唇上。
似乎已经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