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双温润内敛的眼眸,此刻竟格外冷厉。
良妃又叹出一口气,抬起眼皮看向二皇子,“母妃明白,你想怎么教训小六,母妃都没有意见。”
二皇子看向良妃,忽然问“母妃,可是有什么事”
良妃忽地一笑,很好地藏起眼底那抹异样,“母妃能有什么事,就是希望小六这次的倔脾气早点过去,早点认错。”
见良妃面色无异,二皇子也没继续追问,只道“小六的事,我会好好处理,母妃别太操心,如果母妃有其它事也别瞒着我,只管告诉我。儿子大了,改为母亲分忧了。”
良妃笑笑,“好,母妃不操心。”
等二皇子有事离开,良妃站在窗前,那一丝藏在面色下的忧思才浮了上来。
不知淑妃受了什么刺激,暗地里弄出那些事。
面上是向着德妃去的。
可是
德妃不能有事。
良妃一向平和淡然的眉头一皱,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哪儿得罪了淑妃,近来也没有发生特殊的事。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后来,良妃眉头舒展开,伸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盒鸟食,洒了一点在窗前,几只寻食的小鸟立刻飞了下来,啄得嘚嘚作响。
良妃眉目淡淡地看着争食的鸟儿。
淑妃,没事找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季婉爱发疯,淑妃何尝不是。
只是一个蠢些,一个聪明些。
这宫里,何尝平静过一天一刻。
六皇子可不知道这些,他在小佛堂跪了一整夜,虽说气还没全消,脾气却下去了,走失的理智也稍稍回笼。
慢慢地,他也琢磨明白了,二哥生气的原因。
但是,六皇子难得固执不低头,他就算想明白了,二哥之前是为他好,也是真心护着他,怕他以后因为脾气惹祸,但是
六皇子不甘地咬紧牙关。
还显得稚嫩的脸上,戾气浮动不止。
父皇
为何要那样
之前就因为季睿,狠狠罚过他们一通。
明明他们才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是天家贵胄,是父皇亲儿子,那个季睿算什么东西。
父皇,从没对他露出那样和悦的脸色。
父皇,为什么要对他的二哥那样不公,二哥明明那么优秀,从小就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跟他这个愚笨的弟弟是不一样的,在崇文馆姚少傅都夸了多少次了,三皇兄也没二哥读书厉害,可为何父皇却看不见。
六皇子牙关都咬得咯吱作响,刚下去一点的火焰瞬间又涨了起来,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脸上戾气纵横。
于是,想不明白想不通的六皇子,继续硬挺挺地跪那儿,仿佛在跟自己较劲儿一般,先低头就是输了。
就这样,跪了一天一夜,六皇子滴水未进,身体僵硬地跪在那儿,怒火好像没了,脾气也消了,只剩一股执拗劲儿了。
就在他身体摇摇欲坠,太过疲惫要晕睡过去时,二皇子让人把他带了出去。
喂食了水和软和食物,六皇子又狠狠睡了一觉,精气神才找回一些,然而不等他好好休息,自家亲二哥的新惩罚就下来了。
抄佛经
六皇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抄什么”
“良妃娘娘放在小佛堂的全部佛学典籍。”太监恭敬垂首道。
六皇子想到小佛堂,那满满一小架子,大大小小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