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发痒,然后溃脓,再结痂,结痂时长肉还痒的不行,特难受。
阿婆看见,总要拉着两个人因为出去贪玩而冻得通红冰冷的小手,往火炉上烤。
哄着他们多烤会,烤热乎了,就把炭火里的烤橘子奖励给他们吃。
小家伙的手被一双略微咯人的手掌心强行握着烤,暖和,但也磨人,尤其是烤到冻疮的位置,一种难耐的不适。
许是这难忍的疼,已经是很小时候的事了。
许子君也没放心上,结果晚上裹在暖和的被子里,手更痒了,挠了好几天。
真就冻疮找上了门。
王燕梅瞧见,只来了句“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不听妈的话,遭罪了吧。”
这冻疮一生,许子君乖乖涂药都不管用了。
许轻知抬头看去,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把打炮丢她弟手上,轻声道“是人。”
许子君还没瞧仔细,就看见那黑影已经抱住了他姐。
这是真亲姐,才能说出口的话。
霍封衍轻笑“知知,听你的语气,不是很欢迎我”
丢在地上,就蹦出一阵微弱的火光,寂静的夜里响起“啪”的一声。
许子君这一双冻疮手,跟着他姐去给小姑家女儿布置婚房的时候,还被不少亲戚瞧见问了嘴,说他这么大个人了咋还跟个小娃娃一样生冻疮。
而后,把自己棉袄的连帽戴上了。
许轻知追着快到家门口,突然她弟不往前跑了,反朝她这儿来,面色惊慌“姐,柿子树下有个黑影,可能是鬼。”
她微微推开霍封衍,只看到她弟转身就走的背影,是真不打扰啊。
许轻知也朝他走过去。
许轻知穿的厚实,看她弟冷的那样,忍不住道“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冷的跟个狗一样吧。”
许轻知和许子君在布置婚房,王燕梅和许富强也没闲着,帮忙一块准备明天的婚宴酒席。
村里人看见了也不会管的,年末了,经常一堆皮小孩聚在一堆,玩花炮的。
她倏然想起,今天吃晚饭时,那些亲戚夸她弟弟的话。
天边一轮弯弯的月,如白霜灰雾蒙蒙的颜色。
许子君“”
许子君也是真冷,加上他拗不过他亲姐,围巾还是戴着了。
两个人把车留给了爸妈,走路回去。
许轻知手里拿着打炮,无聊的往远处丢。
还跟当初她耐心教他做数学题,让他复述一遍自己的教的解题思路,他蓦然问一句“姐姐,我能不能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样气人。
黑影朝这边慢慢走来。
路有点远,寒风萧瑟的,许子君打了个哈欠,两只手互埋在袖口,就跟平日喜欢坐在家门口的老大爷一样。
霍封衍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垂着脑袋,嗓音温柔“想你。”
如今能把许轻知气的牙痒痒的,没别人了,也就他了。
文静懂事内向
霍封衍轻笑,“改日给弟弟一个大红包。”
突然,一个打炮在她脚下丢开。
两个人一追我赶的丢打炮,全是打炮炸开的响声。
男人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多抱一会儿。”
她手里的打炮还没丢出去,她弟已经跑的老远。
她轻轻回抱了他一下,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