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母死活却不同意,他们把三哥寄回家的钱存起来,寻找机会赎回卖给寺庙的田根。
如果三哥继续寄钱回来,父母还打算购买别人家的地。
“来人了,来了好多人”
同村的范准富大喊。
知客僧以为是来了前呼后拥贵人,连忙跑去半山腰迎接。
很快,知客僧又狂奔回来“不好了,县老爷带着官差来了,那些官差凶神恶煞的似来找麻烦”
住持一边整理衣衫前去应付,一边派心腹从后山下去搬救兵。
黄存和范准富等人,连忙退到边上躲避。
却见县令到了庙门外就喊“查封非法寺庙,所有僧侣仆役全抓起来”
住持合十上前,口宣佛号“不知贵客临门,还请恕”
“抓起来”
县令一声大喝。
黄存稀里糊涂的也被抓捕,捆了双手被按在地上趴着。
一批批僧侣和仆役,被抓出来集体看押,寺庙的仓库也被查封。
周边村民听说自家儿孙被抓,纷纷跑来堵住下山道路,越聚越多已经有好几百人。
县令对那些村民说“此庙非法兴建,僧侣连一张度牒也无,本县奉皇命进行整顿。尔等再敢阻拦,就是违抗皇命”
众多村民被吓住了,渐渐把下山通道让开。
就在这时,一个官员带着数百青壮杀来,质问道“薛县令来赤水乡抓人,怎不提前派人到赤水铁场知会一声”
来者正是官营赤水铁场的场监,论官品还比德化县令高半级。
而且双方属于不同的系统,铁场由工部派人来管理。
这座非法寺庙,一直是赤水铁场罩着的,传说和尚念经可保铁场平安。
县令冷笑“杜场监,你可知县郊的寺庙,这次是泉州府派兵来取缔。眼前这个乡野寺庙,才由我这个县令来抓人。我可以给你面子,但下次再过来的,可就是泉州府的军队”
场监闻言,脸色剧变。
“一场误会,改日再饮酒细谈。”场监抱拳行礼,带着几百个矿工、铁匠转身就走。
尼玛,泉州府驻军都出动了,他一个小小的铁场场监,还敢带人硬保寺庙不成
县令没有告诉村民迁徙之事,只说要带僧人和仆役回去调查。
黄存被带去县城之后,被集中看押数日,大清早的被勒令往南走。
翻山越岭来到永春县地界,那里也有许多光头假和尚,两拨人合在一起坐船前往泉州府城。
好家伙,泉州府城的假和尚更多。
他们被催促着登上海船,无数假和尚哭爹喊娘,请求官府放自己一马,今后绝对不会再投靠寺庙。
船舱里塞满了人,同村的范准富惶恐不安。
黄存却有些激动“我们要出海了,肯定能够分田”
范准富担忧道“就怕死在外头。”
“死了就是命不好,总比在庙里做奴仆划算,”黄存说道,“我三哥在占碑有几十亩水田,雇了好多蛮夷土著做佃户,每年都要往家里寄钱呢。我爹妈不晓得变通,只把那些钱存起来找机会买地。依我说啊,早就该全家出海投奔三哥了。”
他们旁边一个假和尚说“我们村里一个兄长,却是出海去了台湾,靠淘金发了大财。他写信从村里招了二十几人过去,在台湾那边购买土地结社垦荒。”
“你怎不去”黄存问道。
那假和尚说“我哥哥便去了,一年不到就病死,听说蛮荒之地容易得病。好死不如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