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说道“别人祖上五个王爷自己也是伯爵。伱若是不服,让你祖宗也活过来封个王看看。”
“伯爵又怎地一枪扎去两个洞,上了战场都一样。”陶德胜冷笑。
两人喝得醉醺醺,各自回舱休息。
大约五更天。
屈方平率领义军水师,乘着月色顺流而下。
他知道官兵水师,每天晚上都有船巡逻。但自己处于上游,利用速度飞快冲过去,在敌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可冲到近处去放火。
经过半个多月的试探,张广道和屈方平都摸清了敌军底细。
对方那位水师主将,是个非常会打仗的。
但其麾下的将士,得到军令却行动迟缓。而且各部之间,毫无配合可言,甚至互相干扰拖后腿。
大量竹筏和小舟,载满淋油过的柴草,由水兵操着长篙划向下游。
在这些竹筏和小舟后面,才是义军的战船。
“当当当当”
铜锣声打破夜晚的寂静,巡逻船只已发现义军水师。
“击鼓”
屈方平喊道,反正已经被发现,那就擂鼓给将士助威。
与此同时,义军战船陆续燃起火盆,以供士兵快速点燃火箭。船上的小型投石车,也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向敌船投掷燃烧弹。
官兵的几条巡逻船,吓得赶紧调头逃跑。
逃回自家水域之后,居然速度不减,而是越逃越快,明摆着想要远离战场。
官兵最近的战船,相隔还有一里多,竹筏和小舟上的义军开始点燃他们身边的柴草。淋油的柴草迅速燃烧,等接近目标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烧到最旺。
号声传遍了官兵水师基地,无数水兵在睡梦中醒来,慌慌张张前往各自的岗位。
左金贵来到甲板上,见到江面有无数火船,吓得惊恐大呼“快开船,往下游去”
“咚咚咚咚”
官兵的战鼓声敲响,何灌害怕各部将士不听军令,专门派船过来沿途大喊“迎敌,迎敌,不准后撤”
正面迎击是对的,只要官兵战船不傻乎乎停在岸边,义军的火船再多,也很难引燃行驶中的战船。
到那个时候,官兵水师船大、船多、兵多,基本没有什么战败的可能。
但是
来自京城的虎翼水军,率先开始跑路,根本就不听军令。
他们活了半辈子,一直都在做生意。将领私用战船运输货物,士兵就成了商队伙计,也就每年端午节表演给皇帝看看。
他们现在坐着最大的战船,白天还能仗着军威冲杀,晚上看到那么多火船冲来,瞬间就吓得只想逃离战场。
最受欺负的两淮水军,本来心中就极端不满,见京城的老爷兵们跑路,于是也不听军令纷纷逃跑。
月色之下,陶德胜大喊“还愣着作甚禁军水师跟两淮水军都跑了,你们等着冲上去送死啊”
在陶德胜下令的同时,江南水军也开始逃了。
大量战船一窝蜂逃往下游,毫无阵型可言,也没有任何组织度。甚至为了争抢水道,不断发生战船相撞的情况,又或者十几条船挤在一堆,互相之间拖慢了逃跑速度。
竹筏和小船上的义军,随着柴草越烧越旺,陆陆续续跳江游向岸边,火船顺水漂流朝着敌船撞去。
明亮的月色,让屈方平隐约观察到敌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