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转头看向长生宗主,声音极度压抑。
此景,他有些陌生,但也让他有种很不好的联想。
在这修仙界,可没有什么信仰祭祀可言。
可问题是,在这样的诡异天地下,妖魔祭祀妖魔
而且还如此之虔诚
“是在祭祀祂”
长生宗主幽幽一叹,传音再道“先前本座闯入白山城,也是这样一副场景,可还未待本座查看,驻守的那尊金丹妖魔便直接引爆了灵脉,天地动荡”
“天地动荡,祂似乎也关注而来”
“但这种关注,应该很微弱,完全就是建立在这个祭坛,这个雕塑之上,雕塑崩毁,痕迹泯灭,那一股关注便也随之消失”
“本座推测,雕塑之上,应该并没有意识附着,若有异变,才会将其惊动,降下关注”
“而且,只要不入内城,在外界,纵使以本座的神识,也难窥得此景,这一片天地,主动隔绝了所有的外在窥视”
“这应该也是源于祂的力量,不可观,不可闻”
闻此言,楚牧也有些明白了,甚至可以说彻底透彻了。
毕竟,眼前此景,于他而言,也并不陌生。
若把那尊雕塑换成一柄寄托了他刀意信念刃锋,把这些虔诚祭祀跪拜的妖魔,换成修行信念刀意之道的人类
这不就是当年他在那虚幻世界中,为了对抗诡异侵蚀,所塑造的信念曙光体系嘛
“妖魔天地天衍”
大概的脉络于脑海中涌现,楚牧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这一个个灵脉之地,必然就是一個个加速天地异化的枢纽之地。
而加速天地异化的力量,便是源于这无数妖魔的虔诚祭祀。
这其中的关联,纵使比他当年那一个信念体系要玄妙得多,但大体构架,必然也大差不差,甚至可将这一个地枢纽之地视作一方方加速天地异化的阵眼所在。
也就是说,要打破天地异化加速的诡异,就必须打破甚至摧毁这一个个枢纽之地。
但问题是,谁也不确定,这一个个枢纽之地之间,有没有更深层次的联系,亦或者,眼前这雕塑,祭坛,灵脉,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玄妙
若冒然行动,打草惊蛇尚且还是其次,若是弄巧成拙,甚至推波助澜
楚牧抬头看向天空,祭坛之上的天穹,较之外界,俨然也更加晦暗,褐红色的阴云就好似天幕一般终日不散,且愈发浓郁。
阴云滚滚,衍化出万千诡异形态,冥冥之中,就好似有某种恐怖存在降临于这片天地,被妖魔所供奉,享受着无数妖魔的信仰。
显然,要想真正窥得这个枢纽的内在真实,就必须将其与这一片天地的联系隔绝。
不然的话,天之衍化之玄妙,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长生宗主在察觉端倪后,就果断停止试探,邀他至此,显然也是顾忌这一点。
楚牧小心翼翼看向那祭坛之上的妖魔雕塑,果不其然,当祂细看而去,便是一片迷雾,本还清晰的妖魔雕塑,在这迷雾之中,瞬间便是千变万化起来,就如同万千妖魔的糅合体,又似没有定型,不可窥之。
仅仅隐晦一眼,楚牧便挪转目光,看向雕塑之下的巍峨祭坛。
通体褐红色泽明显非是原本色彩,而是因为血腥太浓,侵染而成。
这一点,从祭坛之下那残存的厚厚一层的血垢,便可有所确认。
所谓祭坛,所谓祭祀,显然就是血祭。
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