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遗址。
丽贝卡疯了似地在内部楼层中进行搜索。
或许她自己没有察觉,但她的理智正在逐渐丢失,身为执法官该有的思维正在偏离轨迹。
此刻的丽贝卡只想要把悬尸案的真凶揪出来,没有别的想法。
几分钟之前她还有考虑过外面的事情,但现在她已经彻底把那一切抛之脑后了。
“滚出来”
她踹开每一间房门,用组合短刃贯穿每一座看起来足以容纳一个成人的橱柜。
她的身影穿梭在各个楼层之间,即使是断裂的楼梯也拦不住她的步伐。
屋外的暴雨不断冲刷着这座报废的建筑,雨水渗透了残破的屋顶,从各个缝隙滴落进来,很快,丽贝卡的黑色风衣也被雨水浸湿了。
但她的动作并未停下。
并且那缭绕在她耳畔的声音也没有一直没有停下来。
“看起来这并不是你第一次面对这种案件,在这之前,你一定已经见过一些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清楚的东西了,对吧”
“我见过你这样的人,村子里有很多年幼的孩童都有过这样的阶段,其中只有一小部分能活到成年你想不想听听自己的下场”
“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可悲者,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谛,你们那脆弱的灵魂比干枯的稻草更容易折断,对你们而言,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只要看上一眼,就足以压碎你们认知里的一切,可悲的人啊,可恨的人”
“癫狂是你最后的下场,待你彻底丧失理智之后,黯影世界里的一切便可以轻松地钻入你的身躯,你将永堕黑暗。”
“哈哈哈渡鸦先生,尊敬的我师,请接收学生最真挚的谢意,您挽救了我的灵魂。”
“现在,就由学生代行师道,将这座肮脏、卑贱的城市碾碎”
“我将奉上灵视者的头颅,您的大业将成,黯影将充斥这个世界的每一角落,学生无比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珊莎的声音渐行渐远,她似乎也陷入了属于她自己的癫狂世界,沉浸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以至于后面她所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人能听得懂。
像是某种异端语言的箴言,又像是某种无意义的呢喃、呓语。
丽贝卡的身子已经被雨水和汗水彻底浸湿。
她的眼中失去了往日里那种坚毅与沉着,仅剩的是不安与惶恐。
无法解释的现象,开始将她原先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层层击碎,击碎至无法修复的那种状态。
这种情况其实早在伊克姆小镇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丽贝卡将那理解为是单纯的恐惧。
然而黯影的侵袭,远不是纯粹的恐惧二字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每一个夜晚,每一次闭上双眼。
卡尔那残破的身躯、伊克姆荒山中的白色影子、将沃克分尸而食的那几个孩子的身影,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像蟒蛇一样将丽贝卡的思绪捆绑、缠绕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绞碎。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所有的一切念头,最终归结于一点,那就是一枪崩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珊莎。
这是丽贝卡此时的唯一想法。
年轻的女执法官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甚至于,一些孩童时期的零碎记忆也逐渐涌上心头,她看到了离别多年的家人,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她听见了尊师尼禄往日的敦敦教诲,却在下一秒抬起头,发现尼禄的脸上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