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父亲灼热的目光,岳向桐眼神有些躲闪地回答着问题。
她记得自己好像答应过那家伙要保密来着,回想起那堪称毁天灭地的一拳,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背脊发凉。
这是恐吓,是威胁呜呜呜欺负人岳向桐心里苦,但是她说不出。
不过那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坏人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大费周章来救我,也就没有保守秘密这种麻烦的事情了。对就像武侠里写的那种,会为了救人而自找麻烦的家伙,怎么想都不像是坏人。
不是坏人,又是救命恩人,所以稍微帮他保守秘密应该是对的吧
嗯,我可真是个天才
岳向桐感觉自己的逻辑完全没有问题,所以说话都显得有底气了些,“那天晚上袭击我的人是個混血种,听口音应该是个外国人,而且掌握着时间零这样难缠的言灵。我被他莫名其妙捅了一剑,然后就就视线越来越模糊了然后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岳耀文,试图转移话题。
岳耀文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你是当事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岳骁眼神微凝。
他的女儿不擅长撒谎,身为父亲他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丫头隐瞒了什么。
不过他大概能猜到自己的女儿隐藏的事情肯定跟那个叫做孙皓然的小子有关系。
毕竟当时这小子的行迹相当于已经摊牌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当时在场的人当中一定有这小子,说不定那一片狼藉就是这小子搞出来的
可是他寻思这小子挑选装备的时候并没有拿高爆手雷或是火箭筒之类的东西,当时的现场也没有检测到爆炸痕迹。
总之,除了细节之外,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跟孙皓然脱不开关系。
只是这小子和自家丫头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肯将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告诉他们。
嘛无所谓了,这件事就先放着。
从当晚的痕迹岳骁只总结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不管孙皓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目前为止并没有威胁到公司的倾向,甚至做的事情都是向着公司的。
那小子费那么大力气去救人,甚至直接摊牌,不就是为了向他证明这一点吗
好吧,他承认自己有徇私舞弊的成分在里面,毕竟这小子救的是他的女儿,这个恩情得先记着。
总之,我们还是先来搞定那个拥有时间零言灵的外国人,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岳骁感觉自己依旧如此英明神武。这叫什么这叫一致对外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深夜,城市角落某处,长满了青苔的井盖下方传来厉鬼一般声嘶力竭的声音。
这是一条无人的废弃下水道,结构很古老,中间是水渠,两侧择优可供行走的窄道。
顶上的墙壁上垂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水生植物,墨绿色,发丝般纤细不小心碰到的话会以为是水鬼的头发扫过脸庞,冰冷刺骨。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回荡在下水道中,听上去十分渗人。
水流哗哗的沿着水渠朝着深处不断流淌,一道人影坐在水漫不上来的窄道上靠着墙壁,下半身完全浸泡在水中,但他顾不上冰冷的寒意,只能不断呻吟着。
已经发黑的鲜血染红了他所在的窄道潮湿的地面。
他呆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
身为外来者的他,受伤根本无处可去,只能靠着血统带来的恢复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