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复又倾身冲他吹了一口气。
阿毗,还痛么
娘亲给阿毗吹吹,吹吹便不痛了。
不痛了。
直至手指散去,面容模糊。
他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如今,终于,落定。
阿毗,回去吧。
顾离轻声说接你的人,她来了。
“”
魏弃睁开眼睛,在漆沉的夜里。
怀中的人睡得正熟,毫无察觉。反倒是窝在床边打盹的狸奴先一步注意到了动静,黑暗中,懒洋洋冲他摇了摇尾巴过去见了他,它少不了要一身炸毛或赶紧溜走了事,可如今,它也老了。
若换作人,恐怕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者,怕也怕不动,便不怕了。
它认他做了主人的伴。
窗边,搁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木塑,那木做的小人儿手里杵着一只笤帚,下巴搁在笤帚棍上,模样娇憨,不知在望着哪里出神。
这一年冬天,瑞雪压垮了松枝,朝华宫中,如旧积了一地的雪。
谢沉沉醒来,同样是在安静而无光的夜。
一双手臂环过她的腰,轻搂着,并不勒紧,只那手上传递来的温度实在烫人。她在茫然中回神,恍惚不知是梦是真,却忽听见那人轻声说
“芳娘你瘦了。”
沉沉,你瘦了。
于是只一张口。
眼泪便替了回答,没来由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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