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适才被董卓招揽时,其心坚如磐石,丝毫不为董卓的招募所动。
但是现在,他心中已升起了对刘俭无限的向往之情。
这位左将军名不虚传啊,太神了也
张既斜眼看了看远处战马上恼羞成怒的董卓,嘴角不由露出了几分讥讽。
凉州寡学之辈毕竟就是寡学之辈,和真正的英杰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了耶。
天差地别
虽然董卓西凉军此刻的气势确实非常强,但是,当河北军出现的那一刻,张既适才对董卓军些许的担忧和恐惧就消失了。
眼见董卓就要发怒与刘俭交战,张既在一旁不慌不忙的道
“末吏以为,相国此时不宜征战。”
董卓恼羞成怒的看向他道“疥癞小儿,你懂什么”
张既并不恼怒,他微笑着回道“末吏是不懂。”
“但末吏多少也能猜到,相国来雒阳城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相国来雒阳难道是为了跟左将军决一死战吗”
“不是的”
“正是因为相国不想与左将军决一死战。”
“所以相国才来雒阳。”
“眼下,左将军也并不想与相国战,不管他是不是昼夜奔袭至此,左将军之所思,也不过是和相国一样。”
“相国此事若真与左将军交手,难道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末吏只是尽忠贞之言,相国不听,末吏也绝不强迫,自当回城,请卢公静候相国凯旋。”
董卓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愤怒,不甘,羞愤,怨毒
多种神情交杂在董卓的脸上。
同时,还有深深的无奈。
刘俭高举长剑,策马狂奔,三千骑河北精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河北的骑阵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董卓的方向而去。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三千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让人肝胆俱裂。
眼看着就要到冲到董卓的军阵前来,张飞对身边的刘俭说道“兄长,杀不杀”
“不杀”刘俭很是果断的回答。
“啊”
张飞被刘俭的话弄愣了。
“不杀不杀跑这么远来此作甚”
刘俭对黄忠道“可令前阵的弓骑兵,放箭确定位置,然后歇脚驻军”
黄忠领会了刘俭的意图,随即命身边的士兵吹气了短促的号角。
短促的号角声响彻了天空,随后就见前排的百余名弓骑兵拿出随身长弓,又从箭壶中抽出箭支,对准前方的地面一同射了出去“嗖嗖嗖”
“嗖嗖嗖”
百余支利箭插在了董卓骑兵队五十步外的地面上,划出了一条勉强还算是整齐的界限。
箭隔两地,犹如楚河汉界一般。
河北的弓骑兵向西凉军展露的这一手,让彼军的军士皆大为震撼。
倒不是西凉军的弓骑兵做不到这种程度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除了他们,也有别的弓骑能做到这种程度
随后,便见幽州的骑兵团也在箭界的另外一侧停马,开始整理军阵。
双方之间,大概相隔百余步。
刘俭一挥手,便听幽州骑兵整齐的大喊
“请相国歇马”
“请相国歇马”
董卓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