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摇头道“董卓麾下,虽是精兵猛将云集,但却缺乏智谋之士,这李傕很明显不过是凉州的一介豪强武辈,用此等人物为使者,足见董卓麾下缺乏智谋之士,适才使君稍有严辞,他便不知当如何接话,此等人物杀人或许是行,但谈判嗨,可是差了许多。”
沮授没说话,他只是望着帐篷口若有所思。
刘俭看向沮授“公与觉得如何”
沮授言道“使君,依我看来,那李傕确非多谋之辈,但他身后的那位副使,似有些”
“如何”
沮授摇了摇头,道“说不出来,那人一直不曾说话,让人不曾注意,不过我觉得适才李傕如厕之前,此人似乎是在暗中示意于李傕,莫不是什么高人”
一旁的审配笑道“公与真是多心,若真是高人,董卓大可派他为正使与我们谈,何必非要李傕为使岂非多此一举”
沮授叹道“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三人正议论之间,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李傕回来了。
少时,李傕和贾诩共同步入了帅帐,坐下之后,却见李傕的精神抖擞,面含笑意,与适才那副犹豫不觉得样子,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变。
“稚然小解完了”刘俭笑着问他。
李傕冲着刘俭拱手道“适才尿急,有些话不曾如实转达给使君,其实董公与使君一样,率兵来此皆是为了大汉天下着想,使君心忧汉室,我家董公亦如此,只是自打先帝去后,朝中公卿权臣日盛,衣冠巨士占据朝堂,皇权羸弱,以至于神器外露,惹人窥伺,”
“董公年近六旬,本无心朝事纷争,怎奈受先帝厚恩,为挽大厦于倾颓,不得已而入主朝中,此非董公所愿,实乃大势如此。”
“当此时节,董公若能常驻雒阳,辅佐天子,以安朝政,则公卿阀阅,衣冠巨士惧董公之威,不敢造次,汉家权柄依旧,待翌日天子成人,亲政之后,董公自当还于权柄,隐退归于山林,乐于逍遥,”
“当然,若是使君不放心董公一人执政,亦可入朝,与董公一同辅佐天子,共维皇权,以免神器外泄,挽汉室江山,则董公亦可有人分忧。”
“若使君放心董公执政,那便请退回冀州,则董公必不相负,如今尚有左将军之位空悬,普天之下,能有功业居此位者,非使君莫属”
“另有县侯之爵予以使君,还请使君三思之。”
这一番话说出,刘俭,沮授,审配三人不由动容。
真是进退有据
话里话外,已经是跟刘俭划下道来。
此言无疑是在告诉刘俭,伱要是觉得你牛逼,那你就留下来,咱们一起在朝中,你那个冀州牧你也别干了,咱们大伙一起在朝堂玩,看谁玩的溜。
你要是不想留,咱也不让你白来一次,你消停儿的退兵,左将军的军衔,还有最高级别的县候侯爵,都给你,忘不了给你好处
刘俭略显惊讶的看向了一旁的沮授和审配,发现他们脸上和自己有同样的表情。
倒不是说这话有多么的犀利,只是这话的水平和适材李傕所表现出的外交素质完全不一样。
刘俭将目光看向了李傕身旁的那个副使。
他没有直接回答李傕的话,而是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贾诩淡淡道“末吏贾诩,为李公随行之人。”
很简单的一句话,轻飘飘的将自己带过。
审配和沮授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便不再细琢磨此人。
但刘俭心中却是一紧。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