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奇道“听闻他任御车举上计吏时,其主刘其被发配日南,他改扮护卫一路护送,后刘其被赦,公孙瓒也因此事被举孝廉任官,从此发达,如何就是花钱堆的”
刘俭冲着不远处的公孙瓒努努嘴“若是刘其不被赦免,公孙瓒此举便是有违法度,纵然其情可悯,但想要在入仕升迁,纯属妄想而且,你觉得没他岳父准许,他能这么随意就伴陪刘其发配这当中牵扯复杂,焉能任他一人意起而行”
简雍摸着短须思索“你言下之意,公孙瓒陪同刘其南下,是事前议定,而那刘其也早就得到风声,会在中途被赦所以公孙瓒陪同府君南下,是作秀”
“宦官和外戚当政的朝廷,什么消息都是可以往外卖的,包括陛下想要提前赦免谁。”
简雍眨了眨眼“从举孝廉开始,就得大笔的花钱”
“你以为呢察举滥竽充数者虽多,但光靠作假不使钱,岂不可笑这当中,出身、门路、事迹、财货,缺一样不可。
简雍终归是寒士,纵微寒,亦对这个世道的升迁之途尚抱有一丝希望。
“可这都是你自己猜的,你一介白身,就能猜的这么准”
刘俭低声道“那我就给你猜个准的,你觉得,这位涿县明廷为了今日,花了多少钱”
简雍干巴巴地道“西园官价,千石县令合千万他花了一千万”
刘俭摇了摇头“不止,从他假扮押解卒陪同刘其南下开始,光是买这条赦免的消息,应就不下几百万钱,就算是买到了消息,成就了名声,可辽西郡的孝廉名额就未必会落在他的头上,要知道光是他公孙家中,就有多少人在盯着再加上举孝廉后,公孙瓒并未入京就任郎官,而是直接在辽东任属国长史,这当中又节约了多少时间,但是这些不合规矩的章程,实际上都是需要钱来疏通的。”
简雍读古文经还可以,但数术一般。
“那、那这么多事他得花多少”
“保守估计应在两千五百万钱以上。”
“这么多”
“这是按我知道的事估算出来的,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呢。”
简雍长叹口气“公孙瓒,有驱灭胡虏之志者,尚如此乎”
“这与他志向没关系,利之所趋尔”
扎营之后,公孙瓒遂命人埋锅造饭,并用随身携带的肉食和辽西烈酒招待刘俭等人。
他估算了下时间,明早出发,则午时正好入涿县,在时间上可谓绰绰有余,当即决定今夜在此与两位师弟痛饮。
公孙瓒如此盛情,刘备喜出望外,他也不客气,一个劲的与公孙瓒对爵痛饮。
相知多年,刘俭心里明白,刘备在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贪图享乐的人,他喜欢美酒、车马、鹰犬、美女和漂亮衣服公孙瓒拿好酒招待他,他一下子就入套了。
至于公孙瓒,表面豪气干云,一爵接着一爵的跟他们喝,但实则深藏不露。
刘俭已明白,公孙瓒对他们而言属高枝,涿县等着他提拔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利益在排队等候。
而他和刘备,手中只有一个鲜卑人,这可能都不算筹码。
双方如今,并不对等。
刘俭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道还是把事想简单了,这些事他早该想到,可却直到见了公孙瓒的面,通过细枝末节,他才开始琢磨。
但现在,已是进退两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公孙瓒问刘俭“贤弟,多年未见,你如何对为兄这般冷淡光是玄德与我说话,你却都不搭理为兄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