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才神色有些扭曲,“他也不想想,他要真有能力,之前的七十年,他早就升上去了。”
“早不知做什么去了,结果最后,卡在这临门一脚,反倒怨我坏了他的好事”
“还有,这事能怪我么”
金逸才目光怨毒,“要不是顾长怀这个贱人多管闲事,人赃并获抓了我,还罗列了我的罪状,上报到了道廷司,我何至于沦落至此,受了我爹的斥责,丢尽了脸面,还被禁足在这洞府之中”
“说来也是搞笑”金逸才冷笑一声,“我爹他们,平日里总说什么,苍生是蝼蚁,人命是草芥,为了家族利益,不必将有些人当人,将他们当牛马便好,而我们金家子弟,生来便高人一等,与他们同人不同命”
“结果呢我真信了,我把人命当草芥了,我也确实高人一等,可我不过指使一些走狗,杀了几个人畜,炼了几炉丹,甚至都没脏我自己的手”
“我爹,我祖父,他们反倒冠冕堂皇地怪起我来,说我心性偏颇,不走正道”
金逸才冷笑不已,“当真是不可理喻”
高大修士瞳孔微缩,淡然道“不要在外人面前,非议族中长辈。”
说完他看了金贵一眼。
金贵立马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他知道,自己虽然姓“金”,但在他们眼中,自己根本不配姓“金”,不能算是金家的人,只比一般的草芥和牛马,好上一些。
金逸才也知失言,但神情冰冷,不愿服软。
只是对自己这位从小一起长大,行事稳重且狠辣的“表哥”,他心中还是亲近且敬畏的。
“表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金逸才脸色异常难看,“我已经遭了我爹的冷眼,这次若再惹出大祸,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高大修士见金逸才神情忐忑,微有惊恐,目光微凝,缓缓颔首道
“那就不急于一时,暂避一下风头,隐蔽行事。”
“太虚门这笔账,后面再算。”
“好”金逸才咬牙切齿道,“还有顾长怀和顾家”
金逸才目光阴鸷,“那日捉拿我的,除了顾长怀和顾家的走狗,就有一个太虚门的小杂碎,用的是阴险恶心的水牢术”
“没他的水牢术,那日我兴许就能走脱了。”
“我被禁足在洞府,一直没办法派人,去查他的来历,不知他到底是哪个世家的弟子。”
“下次再遇到,我必将这水牢术小鬼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不,千刀万剐太便宜他了”
金逸才目光阴冷,“我要把他活生生献祭,喂给炼妖图,让他受万妖撕咬,邪念噬心之苦,一点点痛苦而死,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金逸才英俊的面容,开始渐渐扭曲。
高大修士微微摇头。
他这个表弟,报复心太重了。
心性如此偏激,喜怒皆形于色,遇到大事如何能够冷静决断
修道是这么好修的么
他若不是命好出生好,有个位高权重的爹,有个骄纵宠溺的娘,从小到大,已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不过,他现在还有用,而且用处很大
身穿断金道袍,高大威严的修士,默默看了眼身旁的金逸才,目光深邃。
“断金门怂了”
太虚门内,墨画十分意外。
程默点头,“是的,他们变成缩头乌龟了,都不敢露头了。”
说完程默抓着一个大肘子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