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怀看着墨画的眼神,忽而有一点不安。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把这个传书令给墨画。
而且这个感觉,十分强烈。
就像
不应该拿小白兔,去喂大灰狼一样
这是他作为道廷司典司的直觉。
可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再要回来吧。
这似乎有失体面
顾长怀皱眉。
而这一瞬间,墨画似乎察觉到了顾长怀的想法,小手刷得一下,拉出一道残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传书令收了起来。
根本没给顾长怀反应,以及反悔的时间,传书令就已经进入了墨画的储物袋
“谢谢顾叔叔”
墨画一脸开心道。
顾长怀愣了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神色僵硬道“不用客气”
马车内的闻人琬看到这一幕,有些诧异。
她这个表弟,自己从小看着长大,脾气有些孤僻,性子也有些孤傲,和人说话,向来说不了两句。
但没想到,他现在竟和墨画关系这么“好”。
还主动送了墨画礼物。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闻人琬心里宽慰。
墨画揣着传书令,和顾长怀告别后,便登上了顾家的马车,由闻人琬送着,和瑜儿一起返回太虚门了。
天色已晚,夜色渐深。
马车沿道路行驶,两旁是长长的漆黑色的夜幕,夜幕之上,缀着点点昏黄的灯火。
静谧而安详。
马车伴着“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一路前行。
墨画这一日一夜,从峦山城的道狱,到谢家的废墟,来回周转奔波,没怎么休息。
此时心情一放松,又有琬姨在身边,困顿的倦意便袭来。
墨画上下眼皮打架,不一会儿,便缓缓闭上双眼,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他呼吸匀称,漆黑的睫毛,映在白嫩的脸颊上,显得纯真而可爱,在灯火映照下,又有几分如画般的惊艳。
闻人琬看了一眼,心中惊叹。
墨画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气息清正,眉眼柔美,两种气质浑然天成,有一种清澈如玉的美感。
此时还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显得可爱。
若是长大了,模样必然极为俊美。
就是不知将来,到底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姑娘
闻人琬嘴角含笑,心中促狭地想着,而后轻轻为墨画,盖上了毯子。
墨画醒来时,已经到了太虚门。
他和闻人琬告别,便牵着瑜儿的手,走进了太虚门的山门。
瑜儿有些舍不得娘亲,三步两回头,眼睛湿润。
闻人琬也很不舍,但她还是轻轻挥了挥手。
太虚山下,凄冷夜风渐起。
闻人琬孤身一人,站在山脚的夜色中,目送瑜儿由墨画牵着,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太虚门。
回到宗门后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
墨画每日修行,他的修为,在慢慢增长。
他的阵法造诣,也在一点点加深。
而有空的时候,他就开始琢磨起,顾叔叔送他的那枚传书令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传书令。
太虚令也能传书,但功能太多,内在的阵法构成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