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看出梁帝的心意,只是这么无情的话,他一个帝王根本没办法开口。
他就是陛下的眼睛、陛下的嘴,这等违背了常理规矩的话,理应由他一个下人来说了。
宇文春立即点头,“是啊,这事儿也怪不得忠英伯,实乃突发事件。”
宇文宴见梁帝没有表态,“儿臣觉得不是。既然忠英伯夫人过世,叶家大丧,那么儿臣的婚期照例推迟一年。既然推迟,那儿臣便带三十万两去支援二哥的矿脉挖掘,屯民屯兵,以免敌国来犯。”
他不肯把孙大学士一系人脉的抄家银两拿出来,而且还准备直接带走
户部尚书顿时跳脚,“这怎么可以”
“陛下,屯兵屯民乃是大动作,区区三十万两根本不够,而且河堤的修缮需要布银、粮仓的陈米、桥梁的修筑都需要银子啊”
“工部已经欠了各地的修缮款没有结算,臣的家门都快被各地知府的人给敲碎了”
“兵部的武器都生锈了,别说打仗,杀鸡都抹不了脖子,大梁的安全不是第一位臣也需要银子啊”
“来年还有科举,提拔新材,礼部也需要银两,这毕竟是大梁的门面。”
几位尚书接连要钱,又是絮絮叨叨。
梁帝只感觉耳边嗡嗡嗡,好似无数只蜜蜂在飞舞一般。
“行了”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拍桌案
“朕不需要银子吗朕都已经告诫宫中缩减开支了”
梁帝吹胡子瞪眼,没了好脸色。
诸位大人也闭嘴退后,齐刷刷地盯着宇文宴。
梁帝着实无奈,“下旨,婚事照旧,就算是去矿脉屯兵屯民也不用你,朕那些儿子都是废物吗”
“踏踏实实在京中大婚”
“三十万的银两,拨二十万给户部查漏补缺,另外十万两朕自有用处。”
梁帝如此发话,算是把矛盾的重心挪给了户部尚书。
宇文宴只能遵守领命,“儿臣遵旨,但岳父大人的爵位,您必须夺了。”
梁帝实在不能明白,他为何不肯让叶明远占了那个官
“那毕竟还涉及到叶家的先祖”
“可惜儿孙不争气。”
宇文宴不容置疑,摆明了不夺爵位他不给银子。梁帝没了办法,只能吩咐李公公去下了斥责令。
“老四这是玩什么把戏硬要一个没有爵位的岳丈”
“那叶明远的确没什么本事,有没有这爵位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有个屁帘子遮羞。”
“”
这话倒是没法反驳,但诸位尚书也没心思去琢磨叶明远。他们立即跟着户部尚书,又去苦艾艾的要银子。
宇文宴离开宫中就直奔叶家,而此时李公公已经带人宣了陛下的旨意,自今日起,叶家的忠英伯爵位被收回,具体的原因也没说。
叶明远拿了那旨意失魂落魄,好似捧着自己的一条命,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
叶轻悠仔细想想,对这个判罚并不意外。反倒是叶菁之知道时,又哭了个稀里哗啦。
还没等叶轻悠安慰两句,陈德立即通传“四殿下来了。”
叶菁之的哭声戛然而止,还嗝了半晌。
叶轻悠没等出门去迎一迎,宇文宴已经从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