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蘅在桌边坐下,端起茶盏吃了一口。
刘雅箐却是没有动那茶水的。
“不知姑娘身份找家父有何事”邹焕章注视着李蘅,开口询问。
这姑娘衣着光鲜,头上的金发钗和手腕上的金手镯都价值不菲,瞧着便知非富即贵,竟不嫌弃他倒的茶水。她很不一般。
“邹郎君,我是梁国公的女儿,我叫李蘅。”李蘅起身,和他说起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我来寻令尊,是有些事想问他老人家。”
“李姑娘叫我焕章便好。”邹焕章有些为难道“家父年轻时,确实是梁国公的部下。但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家父性情大变,每日酗酒,人愈发的古怪,只怕李姑娘问不出什么来”
他低头垂下眸子,有些过意不去。他爹确实性子很古怪。有时候连他都不理,李蘅算是陌生人了,只怕更问不出什么来。
“没关系,我试一试,不行便罢了。”李蘅摆摆手“不知令尊人现在在何处”
都说邹
祥安不好相处,她想先见到邹祥安再说,总不能现在就放弃吧
“这个”邹焕章更羞愧了“他出去吃酒了,估摸着要到天黑才会回来,他每日出去的地方不定,我也寻不着他”
李蘅看出他的过意不去来“没关系,要是不打扰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
来都来了,总要见一见邹祥安。
“不打扰的。”邹焕章招呼她“请你坐下等。”
*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地上。
赵昱出了吏部衙门,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活动了一下手脚。
“侯爷,咱们查到了邹祥安那条线,侯夫人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今儿个自己过去了。”子舒上前禀报。
“她在邹祥安家中”赵昱微微拧眉,转头询问。
“现在应当还在,因为邹祥安出门未归,且每日都是天黑才回家。侯夫人去了肯定会等到他回家见了面才会离开。”子舒分析道。
“牵马来,去看看。”赵昱皱眉吩咐。
“主子,您早上说得太早了,咱们是走路过来的”子舒为难“要不然,属下回去牵马来”
“不必了,走过去。”赵昱当先而行。
待他走到邹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巷道上黑漆漆的一片,头顶星子也没有几个,只有前后左右的人家有一点点烛火。
主仆二人站在门口的身影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我还以为是来让我儿子去入赘的”邹祥安挥手驱赶,话音里带着醉意“什么梁国公府,不认得,快走快走要做亲,让我儿子去做赘婿可以,要问别的赶紧走走走”
李蘅被赶着连连后退“邹伯伯,你”
“滚”邹祥安暴怒“我刀呢”
邹焕章连忙拦着她,朝李蘅道“我爹吃醉了,李姑娘对不住,你们快走吧。”
“走。”
刘雅箐拉着李蘅往外走。
李蘅有点失望,但瞧邹祥安这情形,也问不出什么来,罢了,改日清早来吧,趁着邹祥安清醒的时候再问。
“我说得没错吧邹焕章是不是长得很好看”刘雅箐拉着李蘅出了院门,口中询问“比赵昱如何”
赵昱正要上前去和李蘅说话,闻言顿住了步伐。
“是好看,不比赵昱差,并且人家还温和,性子好。”李蘅回了一句,又道“好黑啊,走慢一点。”
赵昱手捏得“咔”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