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祥安。”李蘅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间“那他后来没有来瞧过祖母吗是不是住得太远了,不方便过来”
她想打探邹祥安的住处。
“住得也不算远,就在西城那边的一个巷子里。早的时候也来看过我几次,每次来都和我坐在一起抹眼泪,后来就不来了,大概是怕我想到伤心事吧。”李老夫人道“那孩子后来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如今如何了,我还真不知道。”
她想起往事,语气里有了感慨。
“这人和我爹差不多年纪吗”李蘅尽量问得仔细一些,到时候打听起来也容易。
“差不了几岁。”李老夫人想了想道“他那儿子,和你还是同龄呢,也不知道娶媳妇了没有。要娶了妻子,还能过出个人家来,倘若没有,这父子俩可就可怜了。”
她说着摇摇头,也是不忍心。
“这可真是令人唏嘘。”李蘅道“别人封王拜侯,他却守着一个儿子,独自过活。应该挺不容易的。”
听起来,这里面好像有什么故事。
兴国公和广阳王都不是善茬,邹祥安的遭遇,或许和他们脱不开干系而且十几个副将,难道没有一个和爹交好的吗为什么除了邹祥安,其余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探望祖母这很不正常。爹当年失踪跟这些人很可能有极大的关联。
“这世上的人呐,各有各的难处。”李老夫人笑道“就好比你吧,武安侯夫人那是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位置不说别人,单说一个林婳,就巴不得早些把你挤走了,好把位置让给她。你却不稀罕,反而烦恼得很。”
她试探着孙女的口风。
昨夜,赵昱留宿的事,她都知道。再听李蘅提去南风馆的事,她大概也能猜到,赵昱性子保守,李蘅却是个贪玩的,两个人必然是要争吵的。
不过,她倒不觉得这两个孩子就不能在一起了。
夫妻一人从两个不一样的家庭里面走出来,住到一起生活,彼此之间总有各种各样的不习惯。
这就要看谁愿意让步了。
从前是李蘅想着给兴国公府还养育之恩,所以苦苦隐忍,两人才没有爆发矛盾。
如今,李蘅不忍了,两人谁肯让步,还没个定论,得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呢。
“那是因为她们只看到赵昱好看的皮囊,还有武安侯府泼天的富贵,根本不了解赵昱是什么样的死性子。”李蘅说起赵昱,语气里不由就带了几分不满“
好看的皮囊我自己就有。跟着他过那种日子,再泼天的富贵我也不稀罕,还不如在咱们自己家自在呢,我又何必跟他”
她嫌弃地抿着唇。
“瞧瞧你这张伶俐的嘴哟。”李老夫人笑了“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算了。”
李蘅的事情,她都随李蘅自己的心意。
但她私心里,还是想李蘅和赵昱和好的。如今,武安侯府已经太平了,赵昱的小妹和黄氏都不在武安侯府了,韩氏也在院子里不能出来了,李蘅回去日子好过的。
唉,她照顾不了这两个孩子几年。
赵昱别的不说,人品是极好的。赵昱能照顾好李蘅,也不会忘了李传甲。
有赵昱在,她将来两眼一闭,也能放心。
但她有千百个愿意,李蘅不愿意也无用,她不劝李蘅。左右,如今她这副身子还撑得住,就让这孩子再好好考量考量吧。
她是有些看好他们的。不过,李蘅也不是没有机会遇到更好的。
且行且看吧。
李蘅陪着李老夫人用过晚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