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知道了会不悦的。”李蘅抿了抿唇瓣,低下头。
赵昱为人倒是不小气。
“不叫她知晓便是。”赵昱道“祖母手里本就不富余,传甲尚未成家,这银子该我们出。
近日家中不忙,你可多陪祖母几日。改日我休沐,再登门探望。”
他既娶了李蘅,照顾梁国公府的那一老一少便是他的责任了。他的礼数向来周到。
“多谢侯爷体贴。”李蘅朝他一礼。
赵昱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凝了凝,泛起几许复杂之意,李蘅当真要和他一辈子如此相敬如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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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七月,炎炎烈日炙烤大地。
赵昱从衙门回来,进清尘院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清早他随手放在桌上的书还在,凉榻上空空如也,轩窗下的案几上孤孤单单摆着一只砚台,屏风边的长颈瓶闲置着,无人为它插上娇艳的花朵。
屋子还是从前的屋子,只是少了人气,空空荡荡的。
子舒跟着赵昱进门,见自家主子在屋子里左瞧右瞧,只当他是热了。
“主子,属下去搬两盆冰来。”子舒开口。
侯夫人回了娘家,这屋子里白日没人,也就不曾放置冰块。
“不必了。”赵昱转身往外走“我去一趟梁国公府,探望祖母。”
李蘅已经回娘家好几日了,前一阵子忙碌,尚未顾得上感触。近日回院子,不见李蘅的身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成亲了,每日相伴在一起的人,忽然不在跟前,是会有些挂念的,毕竟养成了习惯,他想,大概是这个缘故吧。他去探望一下李家祖母,若无大碍,顺带将李蘅接回来。
“侯爷。”子舒跟上去道“这会儿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要不然您傍晚再去”
赵昱不曾言语,回应他的是马儿的嘶鸣。
得嘞,子舒只好跟了上去,他家主子素来有主见,想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
行至半途,前头的赵昱忽然勒住了马儿。
子舒也忙跟着勒住缰绳,探头看过去,只见前面几个年轻的小子正打在一处,中间的一个勇猛异常,以一敌三。
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额头上挂了彩。不过另外三个,都比他更惨。
“住手”
赵昱跃下马儿,呵斥了一声。
“私事,别多管闲事儿”
其中一人告诫赵昱一句。
子舒跟上去,瞧清了那以三敌一小子的脸,高声斥道“武安侯在此,谁敢放肆”
这小子不是别人,是侯爷的小舅子李传甲啊,难怪呢,他就说爷平日不爱管闲事。
那几人听到“武安侯”的名头,一下便散了。
“传甲,没事吧”
赵昱上前,伸手去查看李传甲额头上的伤。
李传甲墨色坦领窄袖衫,脸上沾着血迹,少年斗志昂扬,转头瞧见是赵昱,一把挥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赵昱待他姐姐不好,他才不用赵昱关心。
赵昱拧眉“上马,我带你回家。”
“我自己走。”李传甲不理他,自个儿沿着道去了。
赵昱皱眉看着李传甲的背影。
“侯爷,属下去叫他。”子舒牵着马儿,追上李传甲,连说好话带拉,总算将人弄上了马儿。
三人很快到了梁国公府门口,此地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