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当你或许年纪到了,也能懂事一些了,不成想还是如此烂泥扶不上墙。”
天子这话说的严苛,但也不无道理。
平阳长公主新婚不过月余,身为妻子却日日流连花街柳巷、出入皆由俊美男子伺候随行。
这几年中,她与她身边那些近身男宠之间的风花雪月,在昭歌城中早已不是秘密
以前也就罢了,她先前未曾成人,也未曾出宫建府,皇室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私生活也无人过问。
可如今却又不同
要知道,她的驸马李遂宁不仅是九门提督李肃河的嫡出大公子,本人亦非庸才,乃是大乘境的武道好手
这般身手若入行伍,起步便至少是个正六品校尉了。
符景琳行为乖张,如此辱人,即便是端坐庙堂之上的天子亦有所耳闻。
说来好笑,平阳长公主本意是来表忠心的,谁知不成想居然被皇帝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
她脸上青红交加,好不难堪,但是天子跟前却不敢放肆分毫。
“陛下臣妹昨日是是”
她本想说自己昨晚是跟着驸马李遂宁去的,但是符景琳一向骄傲骄矜,若是这话说出口,岂不是显得她无能拉拢不住自己的驸马,以至于驸马居然还要去花满楼寻乐放松,遂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臣妹昨日是糊涂了些,陛下教训的是。”
平阳长公主先是能屈能伸的稽首一礼告罪,旋即直起纤瘦的腰身柔声道
“您不要生气,臣妹往后必会谨言慎行,不至给朝臣留下话柄令陛下为难。
不过若非臣妹昨日去了花满楼,又怎么会有机遇撞见二皇姐呢。”
皇帝眉心皱的死紧,他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是说,你是在花满楼里见到了天宸长公主”
平阳长公主身姿袅袅的俯身恭顺道“正是。”
“放肆胡说八道”
靖帝居高临下,目光中没有一丝暖意,看向庶妹的眼神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你自己持身不正,那是你自甘堕落,居然敢攀扯天宸长公主的清名
你可知扯这种弥天大谎,便等同欺君之罪,更是对神台宫神女的不敬”
平阳长公主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连忙解释道
“陛下,景琳不敢欺君虽然花满楼中出现的女子以面具覆面,遮盖了真容,但是她那双眼睛、她的声音、还有她仗剑逼近臣妹时的气势,当是二皇姐无疑”
其实,谢昭那日为了逼退平阳长公主,是故意让她起疑,从而不敢造次。
她敢这样做,自然也是仗着平阳长公主在天子跟前根本说不上话,在明河柏氏也始终是给外围人物,所以料想这种模糊至极的暗示,她事后也不敢透露给旁人。
谁知平阳长公主居然这么疯
她为了报复明河柏氏对她的轻视,居然打算越过母族柏氏,去皇帝跟前卖忠心换一个队伍站站。
靖帝符景言眼底厉色一闪,他沉默良久,缓缓道
“所以,你实则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凭借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和对方江湖中人的身份,便妄断那个江湖女子是朕的皇姐”
平阳长公主听到皇帝语气不对,大着胆子怔忪抬头看向上首神色莫测的皇帝。
“陛陛下”
“滚下去。”
符景琳僵硬当场,几不能动。
“朕说的话,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