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郡王谢焕章这些年来为何如此低调
为何他哪怕已经成为南朝天宸唯一一位异姓郡王爷,却始终不曾插手介入庙堂之事。甚至除了修书撰文之外,就只肯担着一些礼部的闲差
是他不想吗
不,是他不应该
先帝威帝难道真想让浔阳谢氏之人,在上柱国谢老太师身故后,再出一位“谢半朝”吗
老皇帝那自然是不想了
谢焕章心中也心如明镜,看得门清儿。
一个南朝天宸建国以来八百多年,破天荒头一位被加封的异姓郡王,先帝除了是怜悯浔阳谢氏一门忠烈主宗仅余一人的悲壮外,更多的何尝不是为了堵住谢家的嘴、堵住朝上朝下、军中边关的嘴
谢焕章静静看着面前女子纤长高挑的身姿。
她的外貌其实与三年前十六七岁的她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可是他却依稀觉得她仿佛哪里都与过去不太一样了。
不过,他这边还没有来得及说教询问谢昭,谢昭已经反客为主的皱眉正色问道
“小舅舅,听闻您在靖安三年年初突然离开了昭歌城,居然连个消息都没有给朝上留。
我几个月前可听沈戚大人说过,为了找寻您昭歌城人马尽出,沿途各州各府都动了起来,您这样可不行。既令亲者担心挂怀,又于自身安全无益。
您可曾想过,若是您在外面游历时遭遇什么危险,甚至南朝都无人知道您身在何方,哪怕让身边人给昭歌城那边传个话带个信也是好的,怎好无声无息的悄无踪迹。”
谢焕章气极反笑,转头定定看着她。
“哦,是吗那么你呢你一语未留的离开,斥候报我,靖安三年正月初五从不夜城到兰陵城郊百里之途,遍撒淋漓鲜血,其间种种,又是何故”
谢昭垂眸看向自己的脚面,一派自然沉静的笑着装傻道
“我我与小舅舅怎么能一样嘛什么不夜城到兰陵城郊百里之途遍撒淋漓鲜血,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惯例出门游历锻造剑意而已。
再者说,我打小就是个拴不住的野孩子,不论是神台宫亦或是昭歌城中也早就习惯了,即便我失踪一年半载也”
“也什么”
谢焕章冷声打断她的满嘴胡诌
“你想说,即便你失踪一年半载,也无人会注意,还是也无人会担心”
谢昭哈哈一笑,语气中半点不露马脚,言谈间听不出悲喜。
“就都有嘛。喂喂喂,小舅舅,您这是什么表情”
对上谢焕章似怜似痛似惊似怒的神色,谢昭连忙告饶道
“小舅舅,这有什么的这说明我自小就成熟可靠,让人分外放心。
你怎么如今后知后觉反而还心疼可怜上我了犯不上,真犯不上啊
用我师兄南墟的话说,那就是我这人打小一肚子心眼儿,最不值得心疼可怜。
即便您不信我,南墟大祭司铁嘴神算,你总该是信了罢”
谢焕章凉凉抬眸。
“哦是吗”
他眼底忽而闪过一抹怒意,然后一字一句道
“昭昭,你究竟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当真是自愿离开昭歌,在江湖游历的吗
你舅舅我虽然淡出朝堂,等闲不理政事,但却绝非睁眼瞎
靖安三年元月我奉命出使西疆酆斓,并不在昭歌城中,但你们不要以为这便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