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两个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
一室皆静。
是啊。
她又是跟谁学的呢
万洛儿无声挑了挑嘴角,可惜最终还是失败的垂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子靖帝轻轻搁下手中的御笔,面无表情转移话题道
“听说你今日命人去御花园中,将江嫔最爱的那座藤蔓秋千拆了,可有此事。”
万洛儿收敛回思绪,似笑非笑的轻轻挑眉。
“原来陛下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怪不得百忙之中,居然驾临臣妾这家徒四壁的蓬莱殿。”
靖帝符景言皱眉。
“你如今为何变得如此阴阳怪气,好好说话。”
万洛儿冷笑一声。
“臣妾已经在好好说话了。”
符景言皱眉“你们一个住在东宫蓬莱殿,一个住在西宫清凉殿,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针对她”
万洛儿又笑了。
“臣妾如何就针对她了如今已入冬季,那座御花园中的藤蔓秋千色泽都已枯萎,放在那里阴森幽暗,看着便碍眼,拆了就拆了。”
符景言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哦,是吗除了月初去凤仪殿,淑妃娘娘连蓬莱殿的院门都懒得踏出一步,御花园中一座貌不惊人的藤蔓秋千,居然也能有幸碍到淑妃的眼。”
说到这里,他似乎心中微有所觉。
莫非
最近正巧是十月的月初,几日前便是初一众嫔妃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
靖帝符景言猝然开口,一针见血的问道
“可是日前在皇后宫中,江嫔言语不当冒犯了你”
万洛儿淡淡道“臣妾是什么身份,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是一个草根出身,依靠贩卖族中女子入宫为奴为婢起家的破落户。
颍州江氏的贵女,即便说上臣妾两句,臣妾也犯不上与她计较。”
符景言眼带探究之意,静静的望着她。
“你既根本不将她们平日在背后的闲言碎语放在眼中,那么如今又是为何置气,还大动干戈弄得阖宫皆知。
你可知今日你在宫中整治了江嫔,明日这消息传出宫门,颍州江氏之人便又要在外宣扬你的跋扈无礼。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便那般有趣吗”
谁知万洛儿却冷冷道
“我万洛儿自知人微位卑忝居高位,她们心中不甘,私下里不论说我跋扈无礼也好、德薄才疏也罢,我自是懒得与他们计较。
但是有些人,却不是她们该沾惹的,也不是她们能沾惹的臣妾既然撞见了,便不得不管上一管。”
符景言静静看着她。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万洛儿嗤笑一声,语气凉凉的讥讽道
“这位江嫔娘娘也当真是有趣,在皇后殿中请安时不知哪根筋没有搭对,非说自己是惜花之人,平生最爱草木花卉。
这也就罢了,还说对东六宫昭华殿中那几株来自于湖州的稀种春梅最是钦慕不过,苦于湖州买来的春梅花种在昭歌城种不活,问皇后娘娘能否从昭华殿里迁一株到她的殿中她可当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符景言沉默良久,轻声道“江嫔自颍州远嫁而来,不知宫中旧故。
不过皇后素来守礼,想来也不会纵容这种不懂规矩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