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先前那身中州制式的白色衣衫在被冰水浸透后变得有些许透明,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道她真的是“千岁剑仙”
“海天一阁”中与之对视,如此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女言谈举止间熟稔中的不居下风
虽无内力加持,但那柄“黄金台”扶病体出鞘的瞬间,刹那光华万丈的“河图剑术”
尽管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猜测兴许就是对的,但宇文信还是下意识微微摇头,想要否定自己的判断。
今日的所有事在他脑海中翻腾滚动,逐渐清晰连成一条线,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不可置信的喃喃
“千岁剑仙。”
“真的是你”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宇文信目光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自塌上人身上扫过。
最终,他眉峰紧皱落在她那双惨到脚趾盖都被钢针掀开脱落的脚上。
他有些不解的心想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在这个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人的寝居中,宇文信面露迷茫困惑之色。
难道,这也是南朝天宸的阴谋诡计
难道,他们居然如此豁出血本,让堂堂天宸长公主符景词以身为饵,借此来构陷他们北朝邯雍残害天宸皇室
难道,堂堂祗仙玄境的绝世高手,居然会把自己搞到如今这番凄凄惨惨的田地
这也不至于吧
宇文信果断摇头。
“千岁剑仙”符景词,绝不是行事如此荒唐极端之人
当年南朝天宸先帝威帝在位时,和北朝邯雍的议和通商,本就是天宸公主符景词一力促之。
哪怕后来她问鼎了祗仙人境,一己之力压下不二城,成为当世第一个踏入祗仙境的剑仙,她亦没有仗势欺人以武力强压撕毁两国和平协议。
所以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儿
宇文信是真的糊涂了。
沉默良久,他终归还是上前一步,将昏沉中任人摆布的谢昭扶起,然后将自己的掌心抵在她背后,缓缓输入一股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可越是探查她的身体状况,宇文信越是觉得这事儿简直离谱至极
下午他在“海天一阁”与这人乍见之下,觉得这人虽然看上去境界不高,但却生机勃勃的,眼底狡黠灵动,一肚子小心思,说话也不老实的很。
可是直到如今他将自己的内力引入她体内,细探之下才发现,她身体的状况实在糟糕
经脉七零八落,似连似断,内腑薄弱,如同天生弱症的体虚之人。
丹田看似无恙,实则诡谲的紧紧闭合,以至于他的内力也只能在其经脉中稍作游走,根本无法深入她的丹田气海,与她自己本来的内息相融贯通。
这绝不是下午地牢之中断断两个时辰“牛毛针”刑囚所致,而是本就有旧伤痼疾
以至于,宇文信此时甚至都不敢将太多的内力过给她,生怕一个内力过猛,将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脉络,冲击的更加一塌糊涂。
若是做戏布局,那符景词可真是太下得去成本了罢
这几乎是能将她自己玩死的“局”。
不论是以“千岁剑仙”的武道境界、在南朝天宸庙堂和江湖中的声望地位,她若没有失心疯,断然都不会如此想不开罢
不过
宇文信皱眉,不论“千岁剑仙”出现于此,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