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白见状赶紧摇上车窗。
“储物格里,自己拿。”他腾不开手,指使严琼自己拿。
严琼拉开储物格,一眼看见一包抽纸。抽纸旁紧挨着一只白色纸袋。某个大牌化妆品的o落进她眼底,清晰而醒目。
她是这个牌子的死忠粉,家里护肤品、化妆品全是它家的。她一眼认出这袋子里装的是口红。
口红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严琼静看数秒,不着痕迹地剥离掉目光。她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故意偏头对开车的人说“哥,那么漂亮的姑娘你居然说人家长得一般。”
章秋白“”
这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章秋白顺着严琼的视线很快就看到了那只白色纸袋。
距离上次电视台访谈又过去了一周。而这支口红始终没还给顾千俞。
而她一句也没问过。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要它了。
视线淡淡略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寡淡无波。
虽说是表兄妹,可章秋白只比严琼大两个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
优越的皮囊,加之还有钞能力加持,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也有一些费尽心机自荐枕席的。
可他始终无动于衷,和所有异性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堪称守男德典范。
恋爱倒也谈过两段。但怎么说呢,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像是谈恋爱,更像是交兄弟。合则聚,不合则散,从容体面。分手以后照样可以当朋友。
倒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关键还是侄子的女朋友。
也不知道顾千俞究竟有什么魔力。
严琼内心的八卦因子瞬间被点燃,忙不迭问“哥,你和千俞妹妹怎么认识的啊是两年前咱们一起去悉尼参加我哥婚礼那次认识的吗”
章秋白“”
见对方不吱声,她迫不及待又问“你回国以后和她有联系吗”
问完,她又自说自话“肯定没联系,不然她也不会变成阿继女朋友。”
章秋白“”
男人剜她一眼,音色沉凉,“严琼,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严琼一愣,忙问“像谁啊”
“像极了
村里那些长舌妇,嘴叭叭个不停。”
严琼“”
严琼也不是吃素,当场怼回去“我是长舌妇,那你是什么爱而不得的可怜虫吗”
章秋白“”
这对表兄妹时不时就拌两句嘴,无伤大雅,谁都不会往心里去。
章秋白的嘴和靳恩亭有的一拼,严琼别想从他嘴里撬出点感情八卦。
她死心了,转头玩起了手机。
周遭再度陷入静默,一时无话。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耳旁冷不丁又响起男人一贯低沉冷冽的声线,“医生说我妈最多还有三个月。”
闻言,严琼指骨发硬,下意识握紧手机。
她张了张嘴,声带像是被堵了把粗沙,嗓音艰涩,“大姨她”
好多话想说,可惜根本说不出来。
一回头,迎上章秋白的目光,坚毅又冷静,“在此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将严琼送回家,章秋白开车离开。
车子穿梭于昏暗狭长的砖石巷,头顶路灯被茂密的枝叶割得稀碎,留下一道道斑驳的残影。
晚上八点多,狭小的一方天地,空气似乎都不再流动,周围静谧异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