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离顾千俞一两米远的卡座里,和他的外国朋友款款而谈,嘴角上扬,压着一抹清浅笑意。衣着简约,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裤,一身清贵气息。
好看的皮囊千千万,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顾千俞看过不少帅哥。
这个男人无疑是帅的,五官俊朗,星眸剑眉,瞳孔是深沉的藻褐色,像是一面寂静深海。
笑时随和,不笑又冷峻,恰到好处的周正长相。
当然,这副优越皮囊还不至于让顾千俞色令智昏。
最吸引她的恰恰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
明明身陷纸醉金迷之地,却始终遗世独立,温雅如旧时的书生,严峻似高山的青石,清湛轩朗,熠熠生姿。
那一刻,顾千俞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不合时宜,却又胆大包天的想法
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当坏女人,拉高岭之花下神坛,同他耳鬓厮磨,更深更慢地纠缠,拽着他一起坠落、沉沦。
不过很显然,在当下,她也就想想。
顾千俞不动声色地欣赏一番帅哥,连电脑都忘了盖。
她端起手边的鸡尾酒轻呡两口,清醇甘冽。
品美酒,赏美男,人间一大乐事。
酒吧内光线昏黄,歌声缥缈,烟雾缭绕,美酒加美女,放纵奢糜,里头的人个个快乐似神仙。
酒越喝越上头,身心放松。疲惫感犹如坚冰,在清淡的太阳底下慢慢化开了。
对面年轻的男人已经和他的朋友玩起了纸牌。
生了副好皮囊,颜值逆天,不管做什么都惹人注目。他自带气场,摸个纸牌都格外赏心悦目。
顾千俞一贯喜欢看美女。可眼前这位贵公子倒是比美女还夺人眼球。
也不知道是外国朋友故意放水,还是他手气好,连赢三把。
输的人喝酒,外国友人把一瓶人马头都干完了。
顾千俞又看了几局。不论输赢,男人始终置身事外,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宠辱不惊。
她正看得起劲儿,眼前一暗,一位印度友人端着一杯威士忌径直坐到她对面。
“嗨,美女”一开口便是咖喱味浓厚的英语。
顾千俞听得直皱眉。
对方很是自来熟,热情地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你喝。”
他低头盯着顾千俞面前的蓝色月光,面露嫌弃,“你这酒就跟喝饮料一样,多没意思,要喝就喝点烈的。”
酒吧最不缺搭讪的陌生男人。虽说顾千俞很少来酒吧,可她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法子。
她伸手捞来手边的电脑,双手覆在键盘上灵活敲字。
敲完,她把电脑屏幕转给对方看。
抱歉先生,我是聋哑人,你说什么
印度友人“”
她朝对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印度友人脸色大变,端起酒杯讪讪然走了。
顾千俞心情大好,满意地盖上电脑。
出了这点小插曲,等她再抬头,对面卡座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只剩下几个外国朋友喝得面红耳赤。
走了
她不免感到几分遗憾。
面前的蓝色月光还剩一大半,她不想浪费,打算慢慢喝完,拿上电脑走人。
论文写完,她的任务完成了。
她注意到酒杯好像被挪了位置,距离她右手边越来越远了。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