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与牛二两人吃了酒,没去巡夜,先一步回家睡了。
许是酒喝多了,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他方才做了个梦,好似被人敲了一闷棍。
昏昏沉沉,崔勇觉得头痛欲裂。
甚至有点窒息,喘不过气来。
他想揉揉脑袋,双手却不听使唤。
“嗯”
崔勇心头一惊,猛地清醒过来,睁开双眼。
他下意识想要翻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热乎乎的炕上,而是被人捆在家中椅子上。
双手背缚,双脚与椅子腿绑在一起,完全使不上劲。
嘴里塞着一团破布,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
家里进了歹人
劫财还是寻仇
“呜呜”
崔勇在椅子上折腾半天,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挣脱出去。
绳子系得太紧了。
崔勇鼻翼翕动,喘着粗气。
屋内静得渗人。
压抑。
阴森。
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这种感觉太折磨人。
崔勇瞪大双眼,四处张望,在他前方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团模糊的人影。
“呜呜呜”
崔勇想问什么人,却只发出一串呜呜声。
“噌”
一阵金石摩擦的声音,缓缓响起。
崔勇脸色一变。
这种声音他最熟悉不过。
这是长刀出鞘,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的声响
崔勇吓得面无血色。
他平日里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惯了,不知得罪过多少人。
一时间,他甚至想不出,究竟是哪个仇家杀上门来。
在常泽县有崔捕头罩着,就算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也不敢动他。
究竟是谁,居然敢找他下手
来人身形高大,拖着明晃晃的长刀,从角落阴影里缓缓走出。
刀尖与地面摩擦发出来的沙沙声,好似来自阴曹地府的催命符
崔勇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忘记了呼吸,整个人瑟瑟发抖,恐惧到极点。
但当来人走到近前,崔勇看清之后,原本的恐惧却少了几分。
陈棠
这小畜生竟敢趁自己喝多,找上门来
他想干什么
“呜呜呜”
崔勇瞪着陈棠,神色愤怒,口中呜个不停,不断晃动身躯,若是没有绳子绑住,恐怕已经扑上来。
对付崔勇更是简单。
陈棠趁着他酒醉昏睡,潜入家中,以刀鞘将其敲晕,拿来准备好的绳索绑在椅子上。
陈棠静静看着崔勇,面无表情。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在看一块蠕动的肉。
等崔勇挣扎得没了力气,陈棠才缓缓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跟我废话。”
“我爹为何被关进大牢”
陈棠将崔勇嘴里的破布拿下来。
“陈棠,你好大的胆”
噗嗤
陈棠一刀戳下去,将崔勇的右腿刺了個对穿
“嗯嗯嗯”
崔勇没能喊出来,嘴里就又被塞进那团破布,只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