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之权,上可监国问责、下可探查民意,连圣上旨意我都有权谏言,你难道比圣上还有权威还是觉得自己成就人仙,就不把世间法度放在眼里了”
姜离自墨运良、呼延谷的搀扶中挣开,步伐虚弱、踏地不稳,却一步一步向着姜时戎迎面走去。
“我只问武侯,你手中拖着的少年,到底是何来历,你说他是你的子嗣,我却从不曾见过,莫不是外国派来的奸细”
“身为大周一等候,一切入了族籍的子嗣,都要在钦天监和宗人府内详细记载身份、出身,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混入,成为大周安宁稳定的隐藏之患”
姜离行动缓慢,却步步向前,喝问之声越来越大“若他真是镇武侯的血脉,不知母系是何出身,钦天监与宗人府可曾查证属实我见此子面容略有三分熟悉,却有些像一年前被我灭杀的灵鹤堡堡主席瑛瑛”
“姜不离,我问你,你的本名真的是不离么叛国罪臣席瑛瑛与你是什么关系她在骊山密林中被我暗算,堂堂半圣强者,却被我一枚玄雷天息符击碎半个身躯,死状惨不忍睹,我割下她头颅系于马上,行至凉州大营时已成”
“够了,姜离你休要胡言乱语”
姜离话音未落,就被姜时戎的一声冷喝直接打断。
人仙之喝,仙威灼灼,如同雷霆霹雳一般在官道上空炸响,虽然已刻意收敛,却仍然震的所有人耳膜、心脏炸裂一般。
很多体魄精神弱的官员、平民都被直接震晕过去,剩下一些尚能保持清醒的,也是耳鼻嘴眼七窍流血,面色惨白。
甚至很多安莽骑兵、甲兵手中的兵刃,也被震的脱手。
人仙之怒,根本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感受与抗衡的。
“姜离”
被姜时戎托在手中的少年,一双眸子早已充血,仿若赤瞳,死死瞪着姜离,眼中迸发出不可遏制的仇恨与怒火。
若非他体魄被人所废,气脉境界实力全部消散,就算父亲姜时戎阻拦,他也要不顾一切,亲手杀了面前这位弑母仇人。
拳头紧攥,鲜血流淌,姜不离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极致,心中更是悔恨万分。
若不是想提前给姜离一个教训与报复,违反父亲之命,去映月山庄虐杀婢女初初。
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弑母仇人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的忍受姜离的恶语不断。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姜离把少年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再无任何疑问。
“不离身世清白,母系虽在西域,却也只是小部落的平民,一切身份信息都在宗人府、钦天监详细记载,与那叛国之人毫无关系,你与他是一脉而成的兄弟,今后休得胡言乱语,引来旁人嗤笑”
姜时戎面色不善,冷声呵斥,看向姜不离道“不离,你说是么”
“父亲说的是,我与叛国之人毫无关系”
姜不离被父亲一眼看来,心中一禀,只能咬牙强撑,缓缓点头。
他现在体魄已废,毫无自保之力,纵然心中有恨,也只能强忍。
一旦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确认,纵然是姜时戎也很难保他。
“不是最好,我也相信父亲不是徇私枉法、道貌岸然之辈”
姜离笑了笑,旋即又有些好奇“不离弟弟,你是哪里被人打伤的为何父亲会直接带你向我寻仇”
“我”
姜不离闻言,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