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戎双手抱拳,声音刻板,一字一句像极了中古时代传说的言官谏臣,“而今东海寇匪已退,南海、南疆平静,西域血月、突元两国混战,其余诸国势力皆在观望,正是大周边境最为安稳的时机,何不将这支兵马派出”
“你是说姜离的安莽部”景皇眉头微微一挑。
“既然安莽王姜离拒不还京,就让他坐镇莽原,指挥安莽部数十万大军出击北莽”
姜时戎点头道“安莽王用兵如神,天下皆知,数十万大军启动,覆灭北莽、大罗绝非难事,更可扬我大周国之威,震慑九州”
“圣上,镇军候所言确有道理”
“而今寒冬已过,天气复苏,更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北莽虽大势已去,但核心族人尚在,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
“安莽王才被圣上册封多久,就敢拒不返京,隐有佣兵自傲的迹象,命他出兵东征,也能看看他是否还忠于朝廷”
很多大臣听到姜时戎之言,心中都是一动,纷纷站出来表态。
数月前,景皇被大皇子拒于北境长城之外,他们无所作为,皆有被景皇未来清算的可能。
若能将景皇的怒火迁移到安莽王姜离的身上,或许能赢来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挽回弥补过错。
“圣上,不可啊”
文庙大先生李长却面色一变,大声喝阻“安莽王刚刚为大周立下诸多盖世奇功,更在进攻北莽王庭时被鬼族强者废去体魄,现在安莽王伤势尚未稳定,却要算计他麾下部众,如此作为不但不义不仁,更会引得安莽王与北方兵将心寒”
“大先生,武侯此举乃是为了我大周的万年帝业,唯有北方肃静,我们才有力量与精力,对付东海神风以及西域诸国”
“安莽王是圣上册封,他麾下数十万兵马,也都是大周兵士,如何调动不得”
“安莽王在北方兵将心中确有威望,但这份威望若是太大,难免会影响军心走向”
几名文官匆匆上前,声援镇武侯,一个個俱是铁面无私、一心为公的样子,气势凛然。
“哼,好一个为了大周”
李长庚看着面前这些文武重臣公而忘私的嘴脸,只是不住冷笑“诸位说的忠心,但纵观这满朝文武,何人立下过安莽王的功绩,何人对大周的功勋抵得过他十一”
“大先生,对朝廷的忠诚岂能单凭功绩而论我等一颗热心赤诚,愿为圣上付出一切”
“安莽王是大周麒麟,更是圣人门生,我们都知道大先生欣赏安莽王的才华才气,但为国者,当一切从大局出发”
几名文官寸步不让,语调都越来越高起来。
“够了,都不要争辩了,如何决断朕自有打算”
一声不悦的厉喝自上方传来,景皇司马屹一拍龙椅扶手,无形威压裹挟大周皇族气运,轰的扩散,令殿内群臣同时呼吸一窒,连忙山呼万岁,弯腰行礼。
“武侯言之有理,北莽不除终是大患”
景皇目光扫视殿下群臣弯倒的背影,眸光一闪,想要开口说话,一名身披黄甲的大内侍卫,却快步走了进来,恭声禀告道“启禀圣上,司礼掌印太监已自离省归来,与御医院、钦天监一行大人,正在殿外候着”
“不过是让他们去离省问话瞧病,唤姜离归京而已,却走了三月未归,也不知是姜离病重,还是他们办事不力”
景皇闻言,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