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洛抬起满是血迹的脸,英俊神武与姜时戎有七分相像的脸上,全是愤怒与狰狞的不甘。
“洛儿,为父很失望”
姜时戎背立而站,手指在囚犯的墙壁上轻轻滑过,原本坚若钢铁的墙壁,就如泥沙一样簌簌落下。
几息时间,一副完整的莽原西北地图就成清晰呈现在姜玄洛的面前。
其中不仅有莽原所有的地形地貌,更有凉州总营、左右翼军及姜离的行军路线。
姜时戎指向墙壁上刻画而出的战图,问道“你的军事策略是由我亲手启蒙的,在你指挥失利、弃兵而逃时,可否进行过真正的反思脑海中可曾真正的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姜离的行军路线可能为何”
“我”
姜玄洛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自从知晓莽军偷袭凉州总营起,就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
只想着尽快回援,挽回一些损失与过错。
被莽兵伏击后,见麾下军士斗志丧失,更只是想着怎样的洗脱罪责,等待父亲的救助。
“你领军失策并没有什么关系,成大事者不历经磨难,又怎能真正顿悟”
“三十万军士而已,便是三百万又能如何,天下人皆为蝼蚁,稍有生息,便能繁衍不绝”
姜时戎缓缓转身,眼中流露出失望,“可你经历挫败,却无任何一点真正的反思,反而将一切罪责归于他人姜离虽然顽劣,但此次行军布局,心思之缜密大胆,便是为父也要惊叹”
“父亲孩儿知错了”
姜玄洛满脸通红,心中羞愧难当。
尤其是姜时戎对姜离行军布局的赞赏,每一个都如一条条沾满盐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脸上。
并非是他没有意识到错误所在,真的无视姜离的行军策略。
心中的骄傲,让他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
出身镇武侯府,他自然清楚他与姜离自幼年起,享受待遇的天差地别。
他自幼受武侯亲传,又有诸多名师、武将、文臣传授他各种知识手段、经验眼界。
而再观姜离
姜玄洛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他只是不肯接受,一个卑微的庶子,怎么可以超越他。
“父亲,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只是一时的失误,我一定可以超越姜离,一定可以弥补过错”姜玄洛急声恳求。
“没有这个可能了,你公然违反朝纲军法,犯下滔天重罪,纵然莪是国候,也没有办法向景皇求情,将你救下”
姜时戎缓缓摇头“洛儿,你必须死,必须死在天下人的眼中”
“父亲,不能啊,那可是凌迟,凌迟啊”
姜玄洛闻言大惊失色,神魂都要被吓的散开,他拼命挣扎大叫、铁链哗啦哗啦的剧烈撞击。
“噤声”
姜时戎眉头紧皱,一声冷喝,惊天威压轰的一下落下,整个石楼都仿佛要被震成齑粉。
姜玄洛精神如遭重击,面色惨白,胸膛内血气翻涌,大口喷出鲜血,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萎靡起来。
神魂也处于随时消散的境况。
“镇魂”
姜时戎上前一步,一根手指向着姜玄洛额头,轻轻一点,一道奇异的力量波动,自他指尖扩散而出,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汇聚在姜玄洛的脑海之中。
“啊”
姜玄洛一声轻呼,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