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只是姜离未来可能出现拥兵自重的情况,便是满朝文武也会有所争议。
年仅十六岁的上等候,一省节度使。
这样的地位与权势,几乎达到了一个臣子所有拥有的极限和顶点了。
“若不封姜离为安莽都护府节度使,试问满朝文武有谁能替朕守好离省”
景皇重新坐回皇椅,道“朕又何尝不知这其实是一步险棋,但今时今日,只有离省安定,朕的北伐大业才能继续施展而无后顾之忧”
“圣上考虑周全”
东襄王司马屿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镇武侯与姜离虽为父子,却势同水火,武侯若是知道”
“知道又能如何,姜玄洛可是他保荐的,西路大军惨败,三十万余万大周军士白白惨死,这个罪责难道只惩戒姜玄洛一人就足够了么”
景皇淡淡道“朕念武侯功勋卓著,武朕天下,不去惩治他的罪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圣上所言极是”
东襄王颔首。
这时,大殿外又有一名禁军校尉快步走入,向景皇禀报道“启禀圣上,西路翼军统帅、云麾将军姜玄洛自西北逃回,现在就在峰下想要向陛下领取罪责”
“姜玄洛”
景皇冷冷一笑“他竟然还知道回来他回来想干什么表忠心吗”
“启禀圣上,姜玄洛将军说他自知罪不可赦,但西路军失败主责并不在他,而是姜离”
禁军校尉抬起头,恭声道“姜玄洛将军说,忠武将军姜离自进入莽原后就彻底消失,再无踪迹,他身为西翼大军统领自当注意一切细微变化异常,这才去寻找姜离的所在,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是姜离故意为之,吸引他离开值守区域,这才导致西路的败亡”
校尉说道这里,眸光隐蔽的看了一眼景皇的神情,继续道“而且姜玄洛将军怀疑,姜离很可能投靠了北莽,甚至连西翼军防守空虚,也是姜离泄密的”
“姜玄洛真这么说”
景帝闻言,怒极反笑“好一个镇武侯府的嫡长子,兄弟相残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我倒是有点想见他了”
“臣这就去唤他”校尉闻言连忙道。
“你留下”
景皇面无表情,却是指向最初送来四皇子与姜离传讯的禁军校尉道“朕今日高兴,封你为七品翊麾副尉,你去将姜玄洛给我压上来”
“臣领命”
禁军校尉大喜,连忙谢恩。
本以为是必死的局面,结局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被提升了一个品阶。
他自然知道这都是因为姜离的缘故。
心中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大周新晋上等候不免多了很多好感。
他站起转身而去,在路过跪在地上不明所以的同袍时,心中不禁有些怜悯。
即便是他也能看出这位同为禁军校尉的同袍,必然是武侯的人。
作为一名只负责禀报讯息的禁军护卫,这位同袍的话着实有些太多了。
而且
禁军校尉摇了摇头,快步而去。
过了不到片刻时间,就与几名禁军一起,押解着浑身是血的姜玄洛再次走入了大殿。
“圣上,罪臣罪不可赎,西路大军被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姜玄洛全身是血,甲胄布满密密麻麻的刀痕和箭孔,身上也多处受伤,披头散发,精疲力尽的模样。
他挣脱开押解他的禁军,踉踉跄跄的扑倒在景皇的面前,哭诉道“圣上,我自知罪不可数,亲率本部五万翼军驰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