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匹战马在其中快速穿行,紧贴刀剑锋芒而过,行云流水一般,却又悄无声息,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发出。
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七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武夫在锤炼肉身,搏杀演练,身形晃动间裹挟呼啸风声,内蕴雷霆般的恐怖力道。
“墨先生,自从离开映月山庄进入北地,你修炼气脉的频率越来越高,但五脏元气反而略有提升,却是古怪”
一座简易的低矮草棚下,有三人席地而坐,屠老头美滋滋的挑起一大片白嫩嫩的五花肉放入口中,大口咀嚼,以烈酒服下,糊满眼屎的眸中隐有精芒闪现。
“临行前,公子赐我了一部气脉功法名为天鹤剑气,精妙非凡,不仅凝气锤炼法门高深无比,更有蕴养五脏元气的作用”
墨运良盘膝而坐,双眸闭合静静吐纳,听到屠老头的问话,这才微微睁开双眼,叹气道“只可惜我五脏元气亏损太大,想要完全弥补,至少需要年的时间,之后才能尝试破境化气,北伐在即,我却不能为公子更大的支持”
“姜离这小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总是能出人预料,连完整的气脉功法都能拿出”
屠老头咂了咂嘴,胡子上沾满油腻与酒水,“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在说,武侯在盛京城外亲自废了姜离的气脉,这件事应该不会是假的,可他既然敢主动去见武侯,绝对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的,也不知道他的气脉是否真的被废了,老头子好奇的很啊”
“公子一定会没事的,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的秦族遗脉了,老秦人顽强,镇守玉门,抗阻西域异族侵入中原大地,即便周、魏背刺,也没有后退一步,上天垂怜,不会断了这一支血脉的”
呼延谷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遥望西边天际,玉门、晋元、洛川三省百年前,皆是秦国之土。
凉州,凉州
“真是难得啊,秦国覆灭,猃狁凋零,我本以为这世间再无猃狁,却不曾想在这古凉州的地界,还能再一次见到九州最强骑射的铁蹄、弓弩”
草棚外,蹲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白发老头,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院落中无声奔袭的猃狁骑兵。
眸光闪烁,浮现出缅怀与憧憬的色彩。
他七十左右的年纪,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风霜,双手插袖,大咧咧的蹲在地上,干瘦的身体缩成一团,毫不起眼。
像是刚从地里劳作归来的老农,草鞋上的淤泥尚未干涸,头上、身上沾满了草鞋尘土。
在此人出声以前,墨运良、屠老头、呼延谷三人,从未察觉到草棚附近,还有陌生的气息出现。
似乎白发老农就一直蹲在那里,从未离开,也从未移动。
“阁下不请自来,倒也罢了,都是老凉州,来者皆是客,粗茶淡饭招待便是,可这院落再小,也是我们的栖身之所,阁下翻墙而入,似乎不太妥当吧”屠老头眉毛抖了抖。
“栖身之所大周统御三洲,凉州早已不复存在,哪里还有我们老秦人的栖身之处”
白发老农叹了口气“猃狁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人了么幸也悲矣”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呼延谷打量了老农几眼,谨慎问道。
“祖先姓氏不提也罢,我现在只是一个自阴间返回的孤魂野鬼,故地重游,察觉到猃狁铁蹄奔行的熟悉节奏,过来一看罢了”
白发老农摆了摆手,却是反问道“猃狁刚毅、有仇必报,大周、北莽绝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族群存在,更不可能允许你们接触战马、铁器。
“可现在你们不仅习武操练,更存在于凉州大营脚下,想来是有人暗中庇护你们,而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