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都种了很多植物,恨不得将每一个空隙都种满植物。
可这些植物长势,依旧不佳。
楚泽估摸着,到了丰收之时,收起来的粮食,依旧不够福建的百姓吃,福建百姓还得饿肚子。
两人自田里走上来,楚泽拍掉手里的草叶子,皱着的眉头怎么都松不开“水利是首要大事,瞧瞧这些田,再这么下去,福建得出大事。”
孙正德的伤未好,只能坐在马车里看着。
楚泽与朱樉谈话的声音传入孙正德的耳中,他看楚泽的眼神带了几分惊讶。
没看出来啊。
在他的印象里,楚泽与朱樉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就算楚泽做再多的发明创造,也改变不了他是个高高在上,不识民间疾苦的事实。
可现在一看,分明不是这么回事。
就冲刚才楚泽说的这些话,那就不是一個普通官儿能说得出来。
就连他们福建的总督,都未必说得出来。
楚泽回到道路上。
抬头,对上孙正德复杂的眼神。
楚泽顺口问了一句“怎么着,咱说得你有意思”
“没有。”孙正德摇头。
“那你这么盯着咱看干嘛”
孙正德道“咱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意外”
楚泽与朱樉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在你的眼里,咱是不是那种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百姓这两个字怎么写”楚泽敛下心里的沉重,与孙正德开着玩笑。
孙正德抿抿唇,还是“嗯”了一声。
但眼下看来,分明是自己过于武断了。
楚泽道“做官嘛,如果连百姓都不了解,那还做什么官”
他弯腰进入马车,寻了个位置坐下。
“荀子有言君舟者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咱这些做官的,如果连百姓的诉求都搞不明白,这官也是白做了。”楚泽神情淡然,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孙正德看楚泽的眼神更惊讶了。
朱樉倒不觉得有多新奇。
他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楚泽,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泽一时还真没太好的主意。
但他知道,这水利是必须要修的。
但具体的章程,他暂时还没想好,只是对这个事,有了个初步的安排了解。
再深的,就需要些时间了。
“现在还是先将神教处理了吧。”楚泽看向孙正德,“说说,神教的据点都在哪里,还有你们的神主叶宗承,又在哪里,都给咱一五一十交待出来,不然就别怨咱心狠手辣了。”
孙正德“”
他被楚泽的翻脸速度惊住了一瞬。
对着楚泽那双沁着凉意的眸子,孙正德默默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老老实实地开口“咱们的堂口”
孙正德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楚泽都让朱樉一一记了下来。
朱樉嫌弃地翻着白眼,一边写一边抱怨“咱可成你的刀笔吏了。”
“要不你当咱愿意带着你呢可不就奔着你还有点儿用么。”楚泽比他更嫌弃。
朱樉气得骂骂咧咧。
楚泽敲曲指敲敲桌面,道“你可别给咱抄错了。”
“嫌弃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