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着说着自己就也相信了,还有些话,说着说着口水就不争气地从眼角留下来,还得自个往回圆成,天可汗的恩德三天三夜说不完,根本说不完,只有激动的泪才能表达出不到十分之一的感恩的心。
不如此解释他们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更怕给本国招来灾祸。大唐礼部侍郎王玄策出使天竺,中天竺的新国王阿罗那顺派军队劫掠使团,然后,他领着不到五千的士卒反杀回去,作战两天,便攻破茶镈和罗城,斩首三千余级,溺死者过万,更一举擒获阿罗那顺,获其妃、王子,又俘虏男女三万余人,各种牲畜三万,五百八十座城邑投降,东西南北四天竺纷纷进献牛马羊等各种牲畜劳军,指天誓地地强调,他们与阿罗那顺没有任何关系,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迦没路国、狮子国等周边小国更是生怕被牵连迁怒,献上各种奇珍异宝不说,还送上各国的极其“详尽”舆图,以表达对大唐亲近友好的诚意,并请求得到老子像。
五天竺皆派使臣随王玄策入唐朝拜进献国书异宝不说,还约为兄弟联盟之国,互通有无。在皇帝陛下刚才的新年致辞里更有提到,今年五天竺国王将一同入朝进献,谋求共同发展共同繁荣的美好明天若是没有王玄策出任安原大都护府副都护调令,他们会相信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不可能再多出一丝半毫。
“玄成公,他们每年都如此给自己加戏吗”李元婴端起酒杯敬因为晚年发福脸上皱纹变少,越发神采奕奕的魏徵,好奇地问道。老魏不止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那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耿介不阿宁折不屈的人憎狗嫌的样子,倒真有些家有良田百顷的微胖地主的风姿。
李二凤再说他是田舍翁,会更有说服力。
“王玄策之功。”魏徵饮下杯中之酒,温声说道。“谁也没想到文弱书生模样的他,行军打仗竟然比苏定方还有想法,比尉迟敬德还果决,不但裴行俭领着的那五千人没得到出兵的机会,就是骆宾王和薛仁贵留后策应,也只策应了个寂寞。”
说到骆宾王和薛仁贵二人,魏徵有些困惑地问道“王爷为何不愿改封号”
“改了封号,滕王阁记岂不是便宜了别人”李元婴拿起酒壶,又给魏徵倒了杯酒,轻声笑道。“玄成公,上元灯会之后我将赴洪州为都督,那里可是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的重地,更能欣赏到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的美景。”
在袋鼠大陆问李二凤的那个问题,相当于碰了逆鳞,调往洪州属于小惩大诫,换成别人,就算不死也会扒下皮来,贬为庶人外加流放七千里,去云贵高原开荒。他不担心别人,只担心老魏会翘着胡子怼李二凤。
“”魏徵默默端起酒杯,十分缓慢地喝尽杯中酒
“我自请前往。”李元婴伸出手,紧紧拽住魏徵的左衣袖,忙低声细语地劝道。“我不是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的微弱书生。”
“为何”魏徵放下酒杯,一字一顿地问道。他不相信什么自请前往,若是去袋鼠大陆或者凤梨大陆,他会相信。与处理那些案牍文书相比,滕王更喜欢开荒修路架桥建造新城。可是洪州那里与扬州相比,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