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苑不只有弘文馆学士坐镇,还有虞世南和欧阳询两位大佬,以及可以帮忙记录争辩过程的吏员。几经扩建,面积扩大了三倍有余不说,那里更是安装了最新版的铅字打印机和复印机。
就算认为棠梨苑属于他,担心那群大贤辩经辩得不够淋漓畅快,那也可以让李二凤再赏赐一处府邸,挂上房字的匾额,供那群大贤们尽情展示他们的才学。更不要说那群大贤压根不会怕,他们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淫的贤人实权宰相,大唐首辅的可怕程度,绝对远远超过一个不学无术的混不吝亲王。他们连房玄龄都不怕还会怕他李元婴
房玄龄呆呆地看向李元婴,这回是真呆住了,不是装傻充愣模式没想到棠梨苑,好像和是否君子没什么关系。
“我说的君子不是温润如玉的那种君子。”李元婴把手在房玄龄眼前晃了晃,十分难得的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在政事堂待的时间太久,凡事讲究个四平八稳四亭八当四衢八街四冲八达,最好再能八海四渎四碟八碗四起八拜,就算有所算计筹谋走的也是阳谋的路子。可是你忘了与大贤们相处,最好的方式应为兵者,诡道也。”
大贤是什么那是一张口能骂死人一支笔能写死人的凶残物种更何况他们还想利用一群大贤来做事,呵呵,他们是没见识过众正盈朝时期的那些诡异操作。必须且一定要做到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逸而劳之,亲而离之主打一个像云像雾又像风,花手摇的飞快谁也别想摸清底细。
“”房玄龄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那是大贤,不是市井泼皮,更不是番邦大敌,怎么能用阴谋诡计那一套呢
看到房玄龄欲哭无泪的表情,李元婴知道他还没转过弯来,历史发展的局限性导致他们看不到贤人们的不合理之处,就像资本家坚决不承认他们剥削剩余价值一样乌鸦站在猪身上,是看不到自己黑滴。若是此番话对魏徵说,他会秒懂背后的潜台词,然后去和李靖商讨兵法,再然后,那群大贤们就有得热闹耍咯。
原因无他,魏徵小时候和年轻的时候是吃过苦头滴,见识过大贤们的丑恶嘴脸,更知道读书大不易。顶级吃货饕餮更准确,随园主人曾写过,书非借不能读也。那是因为他所处的辫子朝,书籍的普及率已经很高,是书籍的普及率不是识字的普及率,家中小有资产者均可以买到书籍,就算雕版的买不到,活字印刷版的还是莫得问题的。
隋唐时期是不行滴,书籍的主流方式依然是竹简,纸质版需要手写。士大夫之族比起两汉魏晋之时,对书籍的垄断力有所降低,战乱时流散出来的书籍,某些就飞入了寻常寒门中。普通百姓还是不行的,拿到竹简也绝大多数不认识,没准还会抱怨生火费劲。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李元婴转换了个说法,大贤的水平和后世的砖家叫兽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代表的利益团体不同,前者是为了宗族,但宗族礼法制也不全是糟粕。“还有一种说法,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后面那四句属于诗人特有的情怀,就没必要和房玄龄说了,因为他大概率会将重点放在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张首辅提炼出来,又被教员推而广之的那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不能和房玄龄说,他也许会想到隋末的十八路反王,还有以瓦岗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