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杨柳淡黄色嫩芽初绽,鲜嫩的小草刚刚才能没过马蹄,某些骚包的纨绔子弟,已经携美同游,把酒言欢,随便再斗个富。
三十六响的火炮横空之后,他们就算想斗家族背景,也没了那份底气。但是斗富还是可以的,你家有北边来的螃蟹,他家有南边来的大鱼,我家就有西边来的山珍异兽。
送给美人的缠头,你送蜀锦他送云罗我就送南珠东珠不能送,那是皇室专用真珠,只要不想皇室专用的事情,他们依然是人生赢家。
唐俭斜倚在矮塌的软枕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岸边的青年男女,悠悠感叹道“如此方位人间至乐也。”
“陛下,他还是会回来滴。”李靖端着酒盏慢悠悠地喝着,凉凉地补刀道。
魏徵伸了下懒腰,抻吧抻吧他那日益衰老的骨头,十分艳羡地说道“还是伯施与信本悠闲,某也该乞骸骨咯。”
建功立业,还天下以太平,建无饥馁之盛世,当年上瓦岗时的抱负均已实现,不光实现了,还远超当年的想象,他可以泛舟江湖,学一学陶朱公有老妻相伴,比西施更佳。
“羊鼻子,你虽然长得丑,却想得很美。”李靖和唐俭难得的默契,异口同声地说道,表情更是十分嫌弃和鄙夷。
魏徵无语中你们两位还是互掐比较正常,异口同声,忒惊悚了再说,乞骸骨与年龄有关,和长相莫得任何关系呀
“就算某比你年长一岁不说,药师可是比你年长整整九岁,他都还没说要乞骸骨,哪里轮到你个弟弟来喊累”唐俭端起莲花纹赤金酒盏,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的米酒,进一步补刀中。
魏徵“”
嫩们嫩们欺人太甚
“茂约,玄成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要太过严苛。”李靖看向遥遥在望的滕王府,温声劝解道。“滕王一向敬重玄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会真的上奏表乞骸骨。”
滕王哭起来何有蜀汉昭烈帝的风姿,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他是装滴,可是那真挚的眼泪,就算忽悠不了政事堂那几位老狐狸,能忽悠住陛下呀
陛下有多护犊子,长孙面团比谁都清楚,想着三人成虎积毁销骨,结果呢他已经成为政事堂里的透明人,比琉璃还通透的那种透明人。
位列凌烟阁功臣榜第一又如何这些年除了主持贞观律的编制工作,陛下基本把他当成咸阳的那根城门柱。高开低走,虎头蛇尾,狗尾续貂,说的就是他长孙无忌。
原本以为文德皇后薨,没有她的压制,长孙无忌能做出一番大事业,结果昏招迭出,揪着滕王不依不饶地极尽诋毁之能事唐狐狸那可是和陛下一起调戏过美人的情分,以他为滕王傅,回护之意昭然若揭,他还头铁地不服输。
因为滕王遇险,御驾亲征倭国,那总该能让他清醒些了吧结果清醒了不到半年,又揪着滕王驾船出海靡费银钱来攻讦,人都不在眼前,他能攻讦出个啥子结果嘛
远不如长孙嘉庆头脑清楚
“你们两个不要忒过分咯”魏徵撩起好几层双眼皮的眼皮,送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一对不甚清澈的白眼球,也端起酒盏来品尝新得的米酒。“那个排名又不是某能决定滴,尉迟敬德不也才名列第七”
谁知道陛下脑子里又在想什么,突然要给朝臣们排个名次云台二十八将确实是光武帝麾下功劳最大能力最强的人,可他们不是光武帝所封,而是他的儿子汉明帝在永平三年追思前贤于南宫云台绘影图形,以供后世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