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立政殿,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官仪长长松了口气,终于抬起袖子擦拭了下额头写了六个版本之后终于终于过关了。
晋王李治放下手里的茶盏,犹豫三息之后,很小声地说道“阿耶,悠悠众口,怕是怕是防不住”
“阿兄,诸公所重者何也赢得生前身后名而已。”晋阳公主拿着小锤子边砸着胡桃边软糯地说道。“只要正规史料上没有相关记载,野史传记均为一家之言,不足以为后人所信。那都是因为阿叔写的黔之驴、临江之麋和师说以及那首螃蟹咏,削了士大夫之族的面皮,他们构陷的污蔑之言。”
至于长安百姓的众口相传,很容易解决,只要有更加新奇有趣的事情出现,用不了三天,他们就会忘记阿叔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情。阿叔说过,舆论是可以引导和操控滴,因为大部分根本不关心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是喜欢看热闹,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些鲜活的谈资。
“你不会是想试验那个会巨大的球吧”李治想起晋阳公主和她师父公孙白,在芙蓉园捣鼓的那个奇奇怪怪的皮球,眼睛越睁越大,双手撑着案几,身子前倾,声音肃正清冷地说道。“你绝不能跟着公孙先生乘坐那个球,太过危险”
公孙白剑术之道巅峰造极,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晋阳不行,她还只是未及笄的小女郎,身量也未长成,有很多剑术奇招根本无法练。若是公孙白无意间一个疏忽那可是在空中,晋阳又不是叶法善那个鸟人,后果不堪设想
“巨大的球”李世民和李元婴同时看向晋阳小包子,疑惑地问道。
莫非是热气球李元婴想到他给晋阳小包的绘本故事里的某张画面,感觉额头的青筋处于暴走的边缘小兕子不懂事,公孙白那个老鬼也不懂事吗倒不是说热气球不能做,而是不应该在还未成熟的时候,让晋阳小包子知道。
晋阳公主委屈地鼓着腮,从袖子里取出画卷来,展开给李世民看。
“”李世民看着画卷上飞在半空中的球来严肃地说道。“你们都不许乘坐此物。”
停顿片刻,补充说道“除了公孙先生他们几个除非多次试验之后,能确保安全无虞,别人也都不许乘坐此物。”
大唐如今缺人,不只是各有司衙门缺人,各行各业都缺人,每个人都金贵得很,不容有失。
“阿兄,可以用俘虏或者死囚做试验。”李元婴看画卷看得更仔细,发现了类似能调节火苗的结构。李淳风虽然签下无数账单,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失败的试验为公孙白和韦归藏他们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非常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不行。”李世民果断拒绝,没有任何迟疑不决或者犹豫纠结,“俘虏要用来修路,不能随意浪费,而死囚要按律法处置,某可不愿被刘德威絮叨,更不愿被起居郎记录在案。”
上官仪能被说动更改大婚相关的记录,说白了,只因为他知道若是写实了,暗地里套麻袋揍他的人,他和他媳妇的两只手加在一起都数不过来。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不外乎四个字,众怒难犯。
“那就用犬彘,或者羊。”李元婴暗自撇了下嘴角,李二凤如今越来越怂,再也没有当年横刀立马的勇武,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再热闹鲜活的谈资,也比不上在天上飞的愿望,不过呢,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