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道听到三日鱼获的十分之一,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第几日启程回长安可知第二日或者第三日的鱼获数量”
就算与第一日相同,三十万斤鱼获入长安,那将何其恐怖长安目前号称人口百万,可不会百万人同时吃鱼那些鱼行的掌柜定会以头抢地,嚎啕痛哭。
“回杨相,某于首次捕捞的第六日,启程赶往海边,第二日鱼获一百五十万余斤,第三日鱼获一百八十万余斤。”程处亮再次微转身子,朝着杨师道行叉手礼,声调不变地说道。“松花江上游地势平坦,湖水众多,每日只取一湖之鱼获。”
阿耶说过不可涸泽而渔,要为明年后年大后年乃至百年之后的人考虑,给鱼留下充足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李世叔还打趣他张飞绣花,想得很美。他们反复叮嘱某,坚决不能提滕王也在那里。某梗着脖子帮他辩驳,蒸汽火车的试验,他居功至伟。结果被阿耶摁在冰面上捶了两刻钟,学会了什么叫君子当三缄其口。
杨师道“”
也就是说还有三十余万斤鱼获,已经在路上
长孙无忌木然地眨了下眼睛,粟末水为难水上游,整体改名为松花江,说什么冬日岸边树上挂满非冰非雪的雾凇,美不胜收字林里解释为寒气结冰如珠见日光乃消,齐鲁谓之雾凇。粟末水属于极寒之地,怎么会有齐鲁之地的雾凇话题扯得有点远,极寒之地冰冻三尺,怎么可能捕捞到如此多的鱼获李世绩他们竟然敢勾连欺君放柔脸上的表情,温声问道“你是说你们在极北极寒之地,凿冰三尺收获四百余万斤鱼获”
李世民眸光微凝,若是幼弟没在那里,某也会有同样的疑惑,可某无法提醒弘亮不能提幼弟。辅机越来越不会看眉眼高低,要不让他去金州做些事情
“回司空,张署令与杜友、韦侍读教我们马匹牵引绞架之法,可以下长网,最多的一网得到近七十万斤鱼获。”程处亮头一次发现眼前的便宜阿舅不是一般的坏,他是想说某家阿耶和李世叔罪犯欺君
长孙无忌“”
怎么哪都有云鹤府和滕王府的人他们勘测矿藏需要三个月那么久吗吐蕃那里还在等着他们过去,苏烈和薛万彻、执司思力他们需要回来参加元正大朝会,苏烈还要嫁女入滕王府。
那个让人更加头疼的竖子李元婴,近几日便要回长安了。
“那里物产若是如此丰富,那些外族人又怎么会总是抱怨苦寒无食”因为朝中事情多,政事堂忙碌不堪而第五次召回任尚书右仆射的萧瑀,十分耿介地问道。
程处亮总算明白,她阿耶当时为什么会极力反对,让他先回长安又一次微转身体,朝着萧瑀行叉手礼,强忍着无奈的情绪,轻声说道“回萧相,他们开冰的法子很原始,用巨木砸开冰面,抓鱼则主要依靠鱼叉,或者树皮编结的网。”
若不是因为湖里鱼又多又傻,他们冬日里压根就别想吃到鱼。守着石炭山,却不敢用,只会烧木柴和粪便木柴还要省着用,过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前途渺茫,暗澹无光。不要以为那里山多,他们就有无尽的木柴可用,他们要照顾牛羊,防风防雪,还要看好储存的草料,确保能坚持到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草长莺飞的时节。
萧瑀想到自家阿姐讲述过的在东突厥那些年的经历,明白了程处亮的未尽之言和无奈嘴角上扬,温声笑道“辛苦你跟着他们风天雪地地劳作与忙碌,有机会某定要去粟末松花江那里转转看看,体验一把收获几十万斤的喜悦。”
好像除了看粮仓里的粮食,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收获矿石不算,那东西又不能吃。
程处亮微愣了下,说道“李大总管规定每年十一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