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这个人,有毒
春桃带着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摆放好茶桉和矮榻,还有红泥小火炉王爷对红泥小火炉情有独钟。摆放好从江心取来的水,还有刚熏制好的松烟红茶,点燃木炭,煮水。
夏瓜服侍着李元婴在屏风后更换衣衫,低声说道“小女郎睡得有些晚,忙着给二郎看她挣到的金饼,并讲解它们的来历。”
“”李元婴哑然失笑,不论是什么出身的孩子,都会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同和表扬。阿兄定然不会吝啬言词,低声说道。“那就准备两份粥品,不用急于叫她起来。”
起网抓鱼的时候,自然要穿短葛衫。早起的鸟固然有虫吃,早起的鱼虾同样有食吃。虽然不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但岚河的河蟹,很适合做雪花蟹斗,也适合做蟹粉狮子头,蟹黄包子或者蟹黄馄饨。今早运气特别好,有一篓河蟹,可以先做蟹粉粥,午膳再上雪花蟹斗。
“二十二郞,某觉得赐婚给嘉庆,确实很合适。”纠结了一盏茶时间的长孙无忌,看到换好衣衫的李元婴,叉手一礼,很认真地说道。与让滕王安静相比,能让嘉庆过得更轻松自在,更重要某和陛下一样,都属于操心劳碌命的兄长。
李元婴坐到矮榻上,接过春桃手里的茶壶,帮长孙无忌倒茶,轻声笑道“四郎认为合适,某自然没意见。新罗肯送人和亲,可见老程的斧头让他们印象相当深刻。”
某明白了长孙无忌为何总是和房玄龄较劲,他自认出身比房玄龄高,谋略布局同样不输于房玄龄,虽然原来的历史线,凌烟阁首位是他,其实按目前的发展,首位还会是他,却总有人会质疑他的首位得来的原因,只是因为阿兄的偏爱。
其实别人质疑的原因很简单,他在做事的时候,不如房玄龄拎得清。他刚才说阿兄在纠结许给哪位王爷为妃时,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某不可能听不出来。若是某没猜错,他是想将那位郡主推给某,然后再按个逆反的名头,以换取他对阵宇文士及和杨师道时,能够反向压制的机会。
思路没有任何问题,能否成功是另外一回事,说明他的zz格局没有任何问题。结果却因为某提到长孙嘉庆而放弃,说好听些是兄弟情深,说直白点就是做事不够狠绝。房玄龄就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房仁裕写信按摞寄来,他在某面前没提过,在阿兄面前更没提过。
树大分枝,对于不利于家族的枝干,果断舍弃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反正只要主树茁壮成长,被舍弃的枝干,也过得比普通世家子要好许多。说白了,谁也不是千手观音,不可能全方位无死角的照顾好家族里的所有人。
历史上因为族人作恶被牵连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长孙无忌感受到光线的变幻,放下茶杯看了过去山间的岚气被阳光染上金色,湛蓝色的天空和岚气间绿色的树,被它们连接成一幅画,一阵风吹过来,屋檐上的占风铎冷冷作响,还有河水拍打桥墩的声音,心里的千般算计万般打算,瞬间变得烟消云散般,渐渐远去,只留一片清宁平和。梦呓般轻声叹息道“难怪总有些隐士不愿出山。”
“楼船的汽笛响起,四郎便会归心似箭。”李元婴用手里的茶杯,轻碰了下长孙无忌面前的茶杯,有些泼皮地笑道。“我们都是世俗中人,离不开人间烟火。”
后世很多人逃离北上广,跑到彩云之南,跑到雪域高原,跑到西疆放羊,然后,能撑过一年时间的人,十之,能撑过三年时间的人,百不存一。大家都是社会人,短暂的逃离,很容易做到,真要放下车水马龙,回归慢生活,那需要足够的小钱钱来支撑,没钱谈什么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