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临砥柱,北望龙门;茫茫禹迹,浩浩长春。”广袖长袍的男子气度清华,声如玉磬,“还不到二个月,三门峡便要被清理,委实可笑。更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说什么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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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着李二凤还算个人物,至少比前朝那位靠谱,目前看来,拥有独孤家血脉之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思敬,玄路一修,我们的话语权会被削弱很多。”年纪稍长的男子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不同于运河,他们没有征用附近的徭役。”
不征用徭役,便不伤农时,不伤农时,能吃饱肚子又能有好路走,那些黔首庶民就不会落草为寇。
“谨言,崔家心不齐。”气度清华的崔思敬看了眼郑谨言,复又看向山下的黄河水,崔、卢、郑等山东望族,被邀请来观看疏浚三门峡。博陵现在稳压清河一头,清河各房中南祖那几房,又与重臣或者亲王联姻。卢郑两家当前的话语权,说实话不如我们崔氏。
郑谨言望着下方的河水,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疏浚三门峡,会用什么办法呢若是能疏浚,前朝那位也不会想着迁都洛阳。”
不用想着用人力去凿山,愚公移山,移的是陆地之山,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如今沃野千里。还不如填山现实呢,好歹有精卫填海的先例。大禹的三板神斧,好不容易噼开三道门,若是能清理干净,还会留到此时
“听说袁天罡那妖人,请了更多妖人出山,也许他们”崔思敬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说道。“也许他们能做到。”
郑谨言直接被崔思敬的话逗笑了,横了他一眼,冷笑道“若是他们那些人有用,现在还不知是秦几世呢。就算不是秦几世,那也还是汉武的后代。”
祖龙和汉武那么一阵折腾,又是求仙药又是出海寻仙山,还折腾出什么金盘玉露,结果还不是山陵说崩就崩呵呵,神仙,骗骗黔首庶民还行,骗我们,省省吧。
崔思敬笑得清风明月,名士风骨如竹,朝行宫方向拱手一礼,温声说道“我们要相信陛下。”
郑谨言“”
难怪你们崔家心不齐,心眼忒多。
崤函行宫
各番邦使节,山东士族和关陇世家的各个房头的主事之人,先后都赶了过来,由鸿胪寺典客署掌客,按名录安排到各处别院。既要宾至如归,又要保证有过节的几家能区分开来,以免三门峡没疏浚呢,他们先激流涌荡。
“茂约,想搞事情的人虽然不少,想看热闹的人却更多。”重组完三观的岑文本走进厅堂,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后,低声说道。“崔思敬和郑谨言驾车出游,前往砥柱附近游览。”
前者代表郑州崔氏,后者代表荥阳郑氏北祖二房。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不知道又想坑谁呢
唐俭帮岑文本又倒了一杯茶,老神在在地靠在软枕上,说道“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义贞有句话说得很好,一力降十会。等他们看到我们如何疏浚三门峡,准保跪的比谁都行云流云,不见任何生涩。”
岑文本对那些人的了解不够深刻,岑家只能算豪族,对世家属于镜中看花,水中望月,距离产生美。对他们改换门庭之事,信了那些道貌岸然的说辞也不能说他天真,只能说有些阅历,家世达不到,永远也接触不到,单纯靠想,是永远也想不明白滴。
“景仁,关于国史之狱你怎么看”
岑文本没想到唐俭竟然问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