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是不用想的,京城王府的事情,离不开她。
李元婴喝了一大口茶,暗暗感叹道好羡慕大耳贼那个阿兄啊刚收进宫里一位才女,就是那位为了他哀慕成疾,不肯服药医治,病逝的那位徐贤妃,陪葬昭陵石室。
据说是写了一首拟小山篇,她阿耶惊叹不已,为她造势,传到大耳贼这里,就又想着一树梨花压海棠咯。其实想想某位茶妹妹和那些前仆后继想要嫁入豪门的明星,都可以理解,不过是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不过某不像阿兄那么有文化追求,喜欢才女,某就喜欢长得俊滴
“春桃,取来钿盒,某要为孺人绘制花钿。”李元婴坐直身子,放下茶钵,笑道。
宽额广颐的武娥,适合绘制繁复的花钿,气质也能压住,红色的重瓣海石榴山茶花,会更增三分明艳。
武娥有些紧张,王爷帮画花钿,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前有舞伎绘制牡丹,我要是也绘制牡丹,岂不是自比舞伎若是反对,王爷不高兴了冷落自己,那以后在王府,又会寸步难行。
“放心,不是牡丹。”李元婴挑起武娥的下巴,低声笑道。某又不是某位心理有问题的家伙,将自己的妃子拿出来示人,要让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赏到她的丽姿秀色。后来一位特别喜欢用典故的诗人,写下了小怜y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从此随着那四个字千古流芳。
武娥很小声地问道“王爷,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就差在脸上写上字,不要,牡丹。”李元婴用手指点着武娥的两腮,轻声调侃道。“某虽然做事不大靠谱,对于自己的女人还是很靠谱滴,至少不会有事的时候,把你们推出去顶缸背锅。”
比如宛转蛾眉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的那位呃呃呃,算下辈分,雉奴的孙子,也就是某的重侄孙。不过武娥已经偏离历史轨迹,那位的奶奶是谁,那就鹅母鸡呀。
春桃打开钿盒,里面不带有红色的脂粉,还有蓝色和绿色,金粉银粉白獭髓,自然也都有的。
拿起鸡距笔,唐时的毛笔不是后世那种长笔锋,笔锋短小犀利。写出离离原上草的那位诗人,曾写过鸡距笔赋,足之健兮有鸡足,毛之劲兮有兔毛不名鸡距,无以表入木之功以中山兔毫作之尤妙。
所以楷书四大家中有三位是唐人,第四位的出现时间,整整晚了近四百年。而这三位的风格,分别是笔力险峻、端庄雄伟、清健遒劲。到了第四位画风陡转,遒媚、秀逸、圆熟。
与笔有没有关系不晓得,与社会历史大环境的关系,那是一定有滴。
朱红色的海石榴山茶花,花瓣重叠舒展,花芯纤细曼妙,似乎随时会迎风起舞,得宋花卉小品五分之精髓。绘制牡丹时是三分,不能一下将技艺拔高太多,后面就没法继续装13了。
看过无数爽文的某,深得打脸程序之精髓。画完花,还可以花蝴蝶,画完蝴蝶还可以花鸟,画完鸟还可以画山水,画烟火人间。清明上河图可以画成,上元燃灯图之长安,或者洛阳。
别问,问就是鸡娃的痛苦你不懂,再问就是单身汪的痛苦,你总懂
吧
春桃和夏瓜呆呆地看着武娥眉间的海石榴,为什么感觉这花更加灵动飘逸了呢就像看到,六幺挥出的长袖的那种风姿。
李元婴收好最后一笔,又在武娥的唇上绘制出蝴蝶样,上唇“翅膀”大,下唇“翅膀”小,笑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只是后者便罢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