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的神情专注而冷冽。
这一刻,世子殿下的身上展现着跟过去都截然不同的气质,青阳年迈或年轻的将领们都跟随着殿下身后,打响了这注定令瀚州草原大变的一仗。
夜色,由深转浅。
青阳新军展现出来了强悍的战斗力,轻骑、步卒以及弓兵之间的配合如臂驱使,在这天夜里连下了朔北部西南三座大营寨,势如破竹的将朔北部防线撕开了巨大的裂口。
大军跟之前差距最大的地方,体现在了纪律性上面。
陆泽在平日里规定的那些细节在战争里体现了出来,当悍勇的蛮族军队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这四个字的时候,战斗力会飙升数个档次。
陆泽铠甲上沾染血渍,面无表情的走入刚刚攻破的朔北大寨。
这时的帐篷里有位被捆绑起来的中年男人,这时正目眦欲裂的狠狠盯着陆泽,恨不得张口将陆泽给咬死。
“殿下。”
“这人就是朔北西南群寨的大统领阿束昆图。”
陆泽坐了下来。
他抬眼看向这人,直接道
“我不杀你。”
“回去告诉你们朔北部的主君呼都鲁汗,让朔北将我三哥给交出来,那是北都城的叛逆之人,结果被你们朔北部私藏了起来。”
“你们朔北是要在草原上背叛盘鞑天神的统治吗”
陆泽身上,威严难明。
这时的他稍稍动用着无方之境的力量,以至于刚刚还怒吼着的朔北大统领瞬间噤声不言,最终被放走后,十分狼狈的朝着北部逃窜。
男人嘴唇干枯欲裂,眸子里闪烁着惊慌失措。
“青阳”
“北都城大君难道真的要将兵锋对向朔北了吗”
随着天光乍现东方地平线。
那藏匿于谷口上隘的一万强弓手,在副军主慕如云山的带领下,将无数锐利的箭矢射入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好似夺命的黑色雨水一样。
六千疾驰而来支援西南战局的朔北骑军,死伤四千余众。
慕如云山的眸子里闪烁着难言的兴奋。
“打仗竟然还能够变得这么容易。”
“殿下怎么会知道朔北的骑军会从这条道来支援,跟送到面前的活靶子一样,要是我神弩军的人这都射不准,那老子慕如云山干脆就将脑子拽下来给殿下去当夜壶。”
同一时间。
归尘军的轻骑兵,将白狼团给阻断在彤云山脉的中段。
木犁率领着一万精锐骑兵跟朔北引以为傲的白狼团碰撞在一起,木犁手上的长刀染着鲜血,眼神里的凶戾之色不断闪烁。
“可惜。”
“殿下有令,不能跟你们这群狼崽子多做纠缠。”
“下次,定要多杀几头狼崽子。”
战争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落下帷幕。
但这次从北都城走出的数万兵士都经历过了实战洗礼,每个人身上的气质变化都很大,胜仗后的人们,竟然还在努力思索着她们在战时有着哪些表现尚且不足。
各军的将领们默然听着兵士们的谈论。
木犁感叹道
“我们青阳的军队,以后会令所有人感到震颤。”
当朔北真正的大军赶到之时。
双方开启真正对峙。
陆泽纵马带着他的归尘军骑兵去到最前列的位置,世子殿下的声音高亢的回荡在两军阵前,令朔北部的人眸子纷纷凝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