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
陆泽才回到了北都城。
苏玛早早就让陆泽给送了回去,铁颜铁叶兄弟二人再没有了之前的随意态度,如今在陆泽面前,他们才算是真正将自己当成了世子伴读。
猎场的风很大,将消息吹进了北都城里。
城里的人们很快就都知晓了今天在猎场发生的事情。
台戈尔大汗王最宠爱的儿子、北都城里蛮横的贵族少年丹胡,直接被世子殿下拖行到了马后,直接从滁潦海的中部拖到了南部。
凶戾
残暴
北都城的贵族们开始怀念起来当初那个文文弱弱的世子殿下,只感觉这次从真颜部回来的世子,跟以前都不一样,甚至有人猜测这是狂血血脉的原因,在世子殿下身体里作祟,影响到世子的心性。
至于丹胡则是被人给抬回来的。
据说,台戈尔大汗王在看到儿子这般惨样后暴怒不已,当场就处死了跟随丹胡一块到猎场去的诸多护卫。
大汗王自己则是直接起身,迈步便去到了大君所在的金帐。
“郭勒尔”
“我要个说法”
金帐内,台戈尔大汗王直呼着大君的姓名。
吕嵩抬起眼皮,盯着面前仅存于世间的年迈兄长,缓缓开口道
“愿赌服输。”
“三哥,小辈们的事情就交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台戈尔大汗王闻言,怒极反笑起来,冷冷道
“愿赌服输”
“狗屁的愿赌服输”
“郭勒尔我问你,要是阿苏勒真的输给了丹胡,北都城的世子殿下真的能够被拴在马的后面,绕着猎场去跑上一圈”
老汗王的语气声调,着重落在了跑这个字眼上面。
大君眼眸里的白翳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但脸上神色平静,淡淡回道
“如果丹胡能够做到的话,当然可以。”
“丹胡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就像当年的北都城里,兄长难道真的不想坐我现在这个位置吗”
北都城里有人说大君现在的位置都是台戈尔大汗王当年让给他的,所以对大汗王最宠爱的孩子丹胡,不管犯下什么过错,大君连训斥都没有过。
如今,大君对于世子同样没有训斥。
因为吕嵩知晓陆泽发威的最根本缘由,应该是那个叫做龙格凝苏玛的女孩,否则只是单纯的寻衅挑事的话,陆泽并不会选择这般暴戾凶残的手段。
台戈尔大汗王最终还是沉默的走出了金帐。
吕嵩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脸上泛着淡淡笑意,低语道
“你们都忘了,阿苏勒青铜之血是怎么爆发的了吗”
“丹胡蠢货一个。”
与此同时。
台戈尔大汗王的家里。
浑身伤痕、连带着脸上都被裹着药膏白布的丹胡,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床榻之上,脸上的横肉这一刻却显得格外平静。
今日白天时候在丹胡的蛮横气质,竟是消失不见。
在丹胡的面前,是他最亲近信任的伴当,牧屿。
大帐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低声的交流着。
丹胡感觉着身上传来的刺痛,脸上竟是挂着诡异的笑容,而且是越来越明显的笑。
“哈哈哈哈。”
“牧屿你这一招,确实是深得我心啊。”
“父亲他实在是太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