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跟老丈人聊了一会儿,俩人很快便聊到了开春以后的春闱。
庆国百姓都知道,当今的皇帝陛下在数次北伐但未竟全功之后,开始渐渐把治国的重心放在了文治上面,在马背上将庆国建立为天下第一大国的庆帝,逐渐明白战场虽然在前线,但决定胜负的地方其实在战场之外。
所以对于每年的春闱都极为重视。
甚至前几年还有过微服私访考院的经历,引得负责春闱的官员都不敢大意懈怠。
“这次春闱的规模要比前些年都大一些。”
“去年的京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有许多的实权职位都空了出来,眼下只是有着个代管的名号,等到这个代字去掉以后,自然便是新鲜血液注入庆国的时候。”
“殿下可知,这次的居中郎是何人”
陆泽这位老丈人是奸相。
虽然他在文官里的地位已然坐到了最顶端,但平时的时候自然也需要往朝堂里面安插人手,因为庆国朝堂上下的人基本上都是这么干。
居中郎职位不算高,是负责这次春闱考场秩序的人。
居中郎的权力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小。
因为庆国的科举规矩都是沿袭的前朝,为防止舞弊,春闱学子们的试卷都是要被礼部官员以及太学学者们再重新的誊写下来,而誊写之前最为重要的湖名环节,便是由居中郎来负责。
陆泽听着老丈人的话,默默点了点头。
他缓缓开口道“是范家那位私生子。”
陆泽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消息。
原本居中郎的位置是由朝堂各方势力共同推崇出来一位和稀泥代表,手里有着的权力还是被施舍下去的,但这次居中郎的位置却是迟迟没有着落,陆泽算是最早知晓的那批人。
林若弗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会落到那个范闲的身上”
陆泽还没有说话,只听见老丈人便又自顾自的说道“嗯难道是范建那条老狐狸,想用这种方式把他那个儿子抬入官场”
实际上,林若弗还真是一语中的。
而庆帝在范闲婚事上面毕竟算是摆了范建一道,所以这次同意了让范闲出任这次春闱居中郎,同样也想着看看范闲的性子如何,毕竟庆国的监察院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掌握的了。
“今年。”
“还是按照老样子行事。”
“该安排就安排。”
陆泽只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林若弗的眉头更为紧皱起来,但很快又松开,默默点了点头。
庆国官场宛如一块硕大肥美的蛋糕,其中的份额自然早早就被朝堂上的诸位大人物们瓜分干净,这点跟后世某些情况大差不差。
眼下的陆泽自然没有想着改善这种不良风气的打算,但他估计自己那位老爹应该是打算整治下风气,最关键的原因自然是京都的皇子们也在插手这块蛋糕。
陆泽嘴角扬起几分嘲讽。
庆帝可以容忍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用科举名额来换财富、换人情、换门生。
但他却不能容忍儿子们插手,哪怕能够容忍一时,可很快便又会多想起来,无法控制的联想到诸多的事情,所以整治科场是迟早的事情。
陆泽跟老丈人聊了许久,而林共则是中途便自觉的离开。
“这位袁师爷在府里多少年了”
“从我刚刚入京城没多久便是我的好友,这些年一直在府里做幕僚,能力十分出众。”